返回拾伍 醋的味道,我闻着,从你身上传来的(2 / 2)当妖怪姥姥那些年首页

魏景珩起初蹙了蹙眉,没能想通,没过多久,眉头轻展,重新弯起了嘴角的弧度。

“云缇你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云缇深呼吸了一口,除了草药那股子苦不堪言,还有什么。

“酸味,醋的味道,我闻着,从你身上传来的。”魏景珩噙着他的笑,逐渐向云缇走了过去,他回过身来的一瞬,云缇忽然想着不好,立刻站起来走了出去。

小沉子赶了进来,手里捧着那衣裳。

“小沉,你怎么没告诉我……”云缇用唇语质问着小沉子,小沉子这冤枉的啊,明明是您自己没等我说完话,这门口的牌匾您也没来得及瞧。

云缇重新穿过那前堂,打开门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那三个字。云缇就站在那屋子门口,一手扇着风,喘着气说道“这屋子真热……”热的自己耳朵都红了。

天稍微亮点时,魏景珩已穿戴整齐从里头走了出来,他今日穿着另外的衣裳,一身紫檀色金边云纹长袍,腰边挂着那块皇室独有的玉牌,还有他今日束发带了官,一根木簪固定。

乌云谷时他穿着的青色衣裳倒是衬得他少年俊朗,此时这深色掩盖了那份少年气,那皇室与身俱来的高贵便杀了出来。

“我要进宫一趟,你在王府里等我几个时辰。天一亮,人便多了,你回去也麻烦。”红月阁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背后之人是否会继续追查她也说不准,“小沉子,你找个懂事点的侍女带她逛逛王府。”

云缇小声嘀咕着,呆着等便等了,逛就算了,光一个魏景熙叽叽喳喳就够吵了,要是遇到他后院的什么王妃侧妃通房的,又是个麻烦。

小沉子笑了一下。

“姥姥,殿下尚未娶亲。您可能不知道,皇室宗亲有明令规定过,未娶正妻是不得纳妾的。”

云缇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别过头去。

魏景珩看天色越发亮了,只能先离开了,衡王府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魏景珩踏上台阶想要钻进车内时,回过头嘱咐了小沉子一句。

小沉子笑着跑到门口,跟一侍卫把魏景珩吩咐的传令下去,侍卫听到后也笑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云缇被一个小仕女带到了膳堂,仕女让她先坐着,不一会端来一碗菜粥,那菜叶子剁碎与颗颗饱满的大米一同闷入锅内煮成。

“殿下吩咐了,姑娘来得早,想必没吃什么,便让小厨房的张妈给您做了碗粥,殿下嘱咐了姑娘不食荤腥,便以这菜叶为辅做粥。张妈还准备了些旁的小菜点心,一会就给您端来。”这仕女名叫锦鲤,是小沉子特意安排的。锦鲤伶牙俐齿,长得脸圆圆的,面红赤白,看着喜庆,所以魏景珩赐名为锦鲤。

这些是锦鲤自己说出来的,因为小沉子公公吩咐了,要和这云姑娘唠嗑,消磨时光。可是这姑娘看着也不太好接近,只能寻各种话题来拉近距离。毕竟眼前女子极有可能未来会给殿下做个侧妃什么的。

殿下被赐这衡王府才一年,自己是从宫里便服侍殿下的,这么多年来除了八公主和贤贵妃娘娘,殿下没对别的女人上过心,今儿又是安排早膳又是安排人带她游览这衡王府,必定是上了心。

而且刚才有几个奴仆远远瞧见了这姑娘从暖泉阁里红着脸跑出来的,她与殿下的关系,不言而喻。

自己在宫中多年,也没听过哪家贵族或是大户有姓云的,想必是殿下几个月前出去游历寻医时遇到的平民女子,所以自己预测她会成为侧妃。

“你们殿下何时能回来。”云缇吃完后,放下了那青花瓷碗,问道。

锦鲤也摇了摇头,殿下的行程,自己这做王府三品的女官又怎么会知道,只能把自己的猜测说给未来主子。

“殿下前段时间意外受伤,如今大病初愈,自然是要进宫面圣的。”锦鲤很聪明,把因何受伤给免了过去,这要是被这未来主子知道殿下是寻花问柳时受伤,这可惨了。可惜这锦鲤是个呆在王府不得出门的,衡王殿下与花魁蓁蓁那事儿可传得沸沸扬扬了。

云缇没有拆穿她,作为下人给主子隐瞒,也是情理之中。

早膳过后,锦鲤便带着云缇参观了这衡王府。南虞私府在云缇心目中,已经是足够宽敞了,可这衡王府是四五个南虞私府那么大,别说那王府了正中修建的花园小桥流水假山六角亭,各式奇花异草,光是种在地里的不谈,连四角高脚架子上摆着的盆栽也有许多,如今是秋季,那菊花盆栽各式各样,大小不同。

花园以南正门以北这些许矮房是下人们的住所,粗略望去也有七八间屋子。西侧是膳堂和厨房,距离较近来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往北去些是魏景珩的书房和寝室,书房门紧锁着,寝室上的牌匾写着流云殿,锦鲤说这是殿下住在宫里时就亲自写下的,为何要给自己的寝宫取这名字,小沉子说殿下自己也不知道,就随手写下的。

花园正北隔着一条长道过去便是方才的暖泉阁,这是有了这王府后意外挖掘出的地下暖泉。暖泉阁以东那最后一块区域,便是修筑着留给未来的女主子的。

说到这里,锦鲤偷偷嘲云缇看了一眼,偷偷笑着。云缇自己却没意识到,路过那块地方的时候,摇了摇头。这留了三座宫殿,常理开讲一座宫殿除了主殿还有东西两侧房,三三得九,魏景珩想的真长远。

兜兜转转回到了花园里,云缇在那六角亭子里休息着。锦鲤也让路过的婢女去准备盘糕点来供着。

云缇问她,“你家殿下那伤…”云缇发誓,自己绝不是因为关心他,只是早上水雾缭绕那么轻轻一瞥,看到那烫伤后结的痂,就算痂退掉后,那也很难长回从前那样了,幸亏没有烧到脸上。

“您说也是,南虞大人本来将殿下救出了,殿下好像是要回去救…”锦鲤一时没想起是个什么东西物件的。

救蓁蓁嘛,是舍不得了。

“哦对,救一副画,那画叫什么来着…”锦鲤恨自己这脑子关键时刻不能转起来。

“反正就挂在殿下的书房里。”锦鲤实在想不起来那是个什么画了,反正不是张人物画就对了。

“说起着伤,还好殿下吉人天相”锦鲤垂头丧气道,“您是不知道,殿下那张脸在众位皇子里头是数一数二的,若是那火烧着殿下的脸,皇都不知有多少富家小姐要伤心了。”

云缇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身皮囊,倒是极好的。”

锦鲤瞪着眼睛汗颜,旁人夸人都说那样子生得好,脸生得好,头一回听到有人说皮囊倒是极好的,莫名有几分瘆人。

她想起了小时候宫里嬷嬷讲的一个恐怖传闻,从前有座乌云山,山里有座乌云宫,宫里有个云缇姥姥,喜欢吃人。要是遇到好看的男子,还要剥了皮……

锦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