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已做到这个份上
罢了。
他叹一声,终究是反抱住兰絮,低头,将亲吻落在朱唇上。
一双柔软的不像话的手臂,趁势勾住他,勾缠得更紧。他轻轻扫袖,合上幔帐,将兰絮压倒下去。
月色惑人,那是最磨人的滋味。看不见,却摸得见、听得着。
仿佛怀里有着一团温热的、软软的东西,总是要小心再小心的对待,万一一不小心,她就要化掉了似的。
风月最为秾丽的时候,兰絮偏过头,看见自己的发丝散在浅水色的衾被上。还有她的素粉色裙子,也落在一旁,一半搭在榻上,另一半滑到地面。
她今晚没有梳头,没有那些繁杂的、需要一一摘取饰物的发髻。她这件素粉色裙子也很好穿,最简单的样式,一点不繁杂。不但好穿,还好脱。轻轻一挑衣领,裙子就滑下去了,而里面什么都没穿。
都是为了能让这个目盲的男人,好对她施为。
可心里依旧是紧张的。纵然两人之间,已有过神识合和,她已算是他的女人了,可到底不曾像今日这般亲密过。
短暂的痛楚过去后,兰絮放松下神色,昏昏沉沉的想着,还好临亭神君看不见她,不然她还不知要羞到什么程度去。
她转回头,看向临亭,然后抬起上身,在他下颌上亲了下。
落回身子,兰絮偏过头去。一缕黑发从鬓边蜿蜒向下,搭在雪嫩脖子上,将脖颈的曲线修饰得诱惑极了。
纵然临亭看不见这幅画面,但感知到的,仍是令他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眼:
妖精。
月色散去时,兰絮闭上眼,窝在临亭怀里睡着了。
天衍宫的水安息香味,清幽助眠。疲累之时,闻着这味道,兰絮很快就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快四更天。
兰絮迷迷糊糊的看着周遭白茫茫的水汽,临亭的面容在水汽氤氲下,仿佛没那么苍白了。他脸上沾着些水汽,近距离看着,能看到他皮肤细致的纹理。
兰絮缓缓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浴池里。想来是临亭将她抱过来,为她擦洗。
一条柔软打湿的毛巾,从她身上擦过。兰絮渐渐清醒,脸如同石榴果般变红。她看着耐心给她擦洗的临亭,喃喃道:“临亭神君”
“嗯。”临亭应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兰絮的错觉,觉得他的声音没那么虚了,实了一点。
她再一想,先前他还是难以下榻走动的状态,现在却能抱她来浴池。所以,情暖之后,他果真好转。
兰絮心中一喜,折磨她多日的负罪和愧疚,终于能放过她些。
临亭将兰絮洗好后,又将她抱出浴池。他还不能动用法力,便把兰絮放在一张玉凳上,亲自用一块干毛巾,把她擦干净。
末了,他抱起兰絮回寝殿。
寝殿里,衾被已经换过。兰絮想,大概是临亭在她睡着那会儿换的。
她被临亭放回榻上,她羞涩又难掩好奇的瞧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抱着来去。
临亭坐回兰絮身边,听得兰絮低柔问他:“您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临亭道:“嗯。”
兰絮的嗓音里多了丝欣喜,像是春日里南回的燕子那样,轻盈怀着希望:“太好了,这样下去,大概数月,您就能恢复如初了。”
临亭眉目间挂着浅淡的温和,他道:“勿要如此想,你不必因为自责或是怎样,便勉强自己。”
谁想,话音落下后,却换得兰絮一阵沉默以对。再一会儿,哽咽的啜泣响起。
临亭不由失语。他说错话了?
“临亭神君,都这样了,您还要对我说这种话吗?”兰絮是真有些难过的,她眼尾发红道,“不论我是自责、愧疚、想要报恩还是怎样,初衷都是想要您能好起来的。希望您痊愈的心,是真的。不是我在勉强自己,却是您不愿配合,一直在推拒我”
她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
临亭半晌不知该说什么,他连商烁都不惧,值此一刻,却拿兰絮没办法。
这么柔弱的人,就像她的神识那样,柔弱的教人害怕弄碎了。在神识融合时,他就已感受到她的神识是多么经不起摧折。而这柔弱的人,与他行了最亲密的事。他看不见她的样子,却听见她的娇声,嗅到她的体香,掌握她的形状。
经历了这些,很难不将她摆在心里特殊的位置。再听她委屈的一哭,他见不得了。
临亭开口:“兰絮仙子”
“叫我小絮。”她哽咽一声。
临亭叹了口气,道:“小絮。”他轻轻抱过兰絮,低声道:“往后我不说了。”
兰絮一边答“嗯”,一边还是啜泣。她埋在临亭怀里,呢喃道:“那您一定答应我,别推拒我,早点好起来。”
“好。”临亭道。
他拍拍兰絮的背,不愿她再哭,只是他没哄过女人,一时竟搜肠刮肚的想着该说些什么。
想了半晌,他想起许多年前见过的,广沐王秦怀哄姬桑的一幕。
临亭尽量放柔语气,低头对兰絮说:“好了,小絮不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凤曦:“等会儿??凭什么他第一次这么顺利,我第一次却翻车翻那么惨?啊?凭什么?凭什么啊?!”
明天很忙,估计更新会很晚,大家好好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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