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一言不合多说也是无意 十载同门不过晋身之礼(2 / 2)一笑如川首页

稍加推拿,看那僧人也能行走自如了,一嗔转身走出厢房,进了庭院。

“一嗔师兄等等我呀。”无颠拉了一把那个僧人,也追了上去。

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原来是一嗔之前跃上屋檐后引得一些僧人骚动不安,喊来了戒律院的人追查此事,已经追到西厢这边了。一群武僧拿着齐眉短棍,将一嗔团团围住。

“都别动手!”看场面紧张,无颠赶忙冲进场中,拦住两边的人。

“无颠师叔,寺规不准任何人在房顶行走,我等奉命将一嗔师叔带回戒律院受罚,还请莫要阻拦。”

“你们这些戒律院的家伙就是太严肃了,无苦管你们管的太严了,多大的事还这么认真。”

“师叔说笑了,似你这般,又哪有和尚样子。”

“你这小子,一点也不尊师重教,看我回头跟无苦说道说道。”

一嗔看两人吵嘴,不耐烦地转身就走。无颠看到,连忙追上,双手搭着一嗔肩膀,拜托道:“不管怎么说,师兄这次也是违了寺规了,要不还是随他们去解释一下。”

“我要先寻方丈师兄说事,没耐烦和无苦解释。”

“放肆!”身后的戒律院众僧见此场景,恼怒不已,纷纷出手,手中短棍朝一嗔背上各处要穴点来。

听着背后的风声,一嗔转身又是一侧,躲开了些许短棍,右手出指如风,连出两指,直接点断仍然指向自己的两根短棍。拿棍的人如受重击,发出两声闷哼,手中短棒却是不停,一改直攻的手法,与其他短棍搭配,专挑腋下裆部等空档出招,看来是要按平时训练的阵法,将一嗔架住。

一嗔脸色不变,专心应对,可忽然感到心中一悸,背后拳风袭来,不用多想便知是无颠出手了。不及细想为何此刻无颠要出手,一嗔只来得及讲气劲布满全身,使出铁布衫的功夫,准备硬抗短棍,转身出掌迎下了无颠的大金刚拳。

戒律院的短棍知道仅凭他们的功夫无法破开一嗔的铁布衫,仍然采用原来的战法,锁住一嗔的各处关节,逼得一嗔动弹不得不得。眼看一嗔无法动弹,无颠收拳再出,又是十成的功力,全力打向一嗔胸口。

戒律院的棍阵经过无苦的改良,十分巧妙,若是中招被困,便是你有通天的武功,也无法动弹。一嗔无奈,只好聚集全部内力在胸口,强行吸住无颠的拳头,陷入了比拼内力的拉锯战。原本以一嗔的内力,只消耗过身后的戒律院二代弟子,便能脱困,只是他漏算了一人。

一道气劲隔空打来,直刺一嗔的腰眼,竟然是少林寺少有人练成的多罗叶指,专门破各类硬气功,出手的居然是之前假扮方丈的年轻僧人。一嗔转瞬之间想通了关口,才明白果不其然,无法动弹的一嗔一照面便被打的气血翻涌,汇聚于胸前的气劲也散去了,无法抵挡无颠的拳劲,一口鲜血登时喷出,脸色霎时萎顿不少。无颠不放心,骈起二指连点了一嗔好几处大穴,一来封住了一嗔出血的內腑,二来也锁死了一嗔真气,让他短时间内无法调用真气,然后才向戒律院的二代弟子使了个眼色。这几个戒律院弟子点了点头,拨出了两人,架起一嗔便走,抬进了西厢的另一件偏间之中,只留下为首先前说话的那个,向无颠双手合十一礼,问道:“无颠师叔,接下来如何处理?”

“你们先回禀无苦师兄,告诉他事情我帮他办完了,日后若是做了方丈,达摩院的首座可要留给我。”

“此事弟子虽不敢替师父保证,想来也是无碍的。达摩院的首座空悬多年,无颠师叔今次又立下此等大功,事后师父必不会亏待于您。那弟子就先领师兄弟们告辞了。后面的事情,想来师父会亲自处理,不必担心。”

“如此就好。你们先去吧,我去看看方丈师兄。”

无颠捋了捋僧袍,七拐八拐地离了西厢房,回到东厢这边,径直去了药房。原来之前所说的练功岔气了身体抱恙的不是方丈,而是戒律院的副首座无色大师,方丈念及师兄弟情谊,更兼只有方丈较通医理,近日一直住在药房为无色调养身体。

“方丈师兄。”

“无颠啊,方才我听见西厢那边吵闹不已,好像是有人上了房顶了,你可知道?”

“禀告方丈师兄,师弟正是去处理此事,有个小蟊贼胆大包天,竟然潜入少林,我担心是想偷什么东西,就出手将他拿下,现在交由戒律院处置了。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哦?还有如此不长眼的蟊贼。若是没什么损失,也就不要整治太过了,出家人嘛,待人和善一点,看情况小小教训一下就放他下山吧。”

“谨尊方丈法旨。”

“对了,近来我都在这边看护无色师弟,不曾关心外面的事。日前那皇太孙上山来索拿一嗔师弟,然后借此事来对付少林,不可不防,也不知近来可有新的消息啊?”

“这段时日少林事务多是无苦师兄在料理,无苦师兄行事谨慎,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方丈师兄莫要担心。”

“如此甚好,无苦师弟办事周密,我不担心,若是你个粗糙性子,怕是要坏事哦。”

“师兄又取笑我了,师弟不爱这些俗务,自然也弄不好了。”

“不说这个了,这几日无色师弟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药理没有问题,可每日仍然是病容满面的。”

“这师兄是在难为我了,我就懂打拳,其他一概不通啊。”

“嘿嘿,说的也是。”无相无奈地笑了笑。

“那师弟先告退了。”

“恩,去吧。若有一嗔师弟的消息了,快来告知我,师兄有些担心。”

“这个自然。”

无颠从房中退出来,顺手带上了门,又回到了西厢关一嗔的地方。可能是对无颠的点穴手法有些信心,戒律院的人只用了两根细铁链锁住了一嗔,然后派了两个二代弟子守着。

“见过一嗔师兄。”

“哼。”被擒下到现在已经有近半柱香的时间,足够一嗔想通所有的关节,知道是戒律院和无颠联手的结果。而多罗叶指寺中只有无苦精通,假扮方丈的自然也是他的亲传弟子,只是自己经常不在少林,所以并不认识。

“我知道师兄心里不舒服,只是无苦师兄说少林寺要面临大难,他也是想保护少林派能够依然香火鼎盛罢了。如今要牺牲师兄,我心中也是不忍,望你不要怨我。”

“以你个性,便是少林寺真的衰落下去,落得每日粗茶淡饭,想来也不是很在意的。无苦许了你什么?达摩院首座?”

“唉,还是一嗔师兄了解我。”无颠本不想承认,只是平日里不会骗人,加上心中有愧,也不好再欺瞒。

“你呀。。。那我便不怪你了,达摩院首座是你一直的梦想,师兄先恭喜你了。”

“多谢师兄成全。”

无颠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地上多了个人影,转身一看,是个身穿袈裟的僧人。这僧人身材短小精壮,粗长眉毛直深入鬓,不曾拐弯,显得有些严肃耿直,下巴倒是圆圆的甚是和蔼,耳垂很大,必是有福之人,左手上挂着一串檀木大念珠,右手缩在宽大的僧袍中,僧袍一尘不染,白净的容不下一粒沙尘,脚上的布鞋也是十分的干净。

“我记得你不是这般性急之人,何以来的如此之快?”看到此人到来,一嗔嗤笑了一声,揶揄了一句。

欺上瞒下,端的是好大胆子,欲知这无苦何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