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说来甚是奇怪,不是腊月可已然步入严冬,还记得初至此地之时,那颗梅花树花开得正旺,三人依稀记得离开淘金城才入秋,怎会才不到几日腊梅花便开了。
虽说此地已步入严冬,可三人并未觉着冷风刺骨,甚至连一早带上的大髦也未曾在此地有用武之地,一早便被三人放在一旁吃灰了。
炊烟袅袅,落日余晖映得麦田格外金灿,而面前那块麦田也是显得格外诡异,按理来说麦田成熟季断然不会是在寒风席卷的严冬之季,可面前那块金灿翻涌的麦田海,长得肥沃至极。
若是细看,还能发现此地奇怪的不知麦田那一处地界,寒冬不冷,花开甚早..种种迹象似乎都在透露这此地的古怪。
布——谷,布——谷,一声长鸣在夕阳余晖中盘旋而啸,一只柏木色的飞鸟在空中盘旋振翅。
本在房内饮茶的瀛裳,双耳微顿,嘴角轻勾,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屋外,拂袖而去。
他将两指放置轻放至嘴边,熟练地吹起一声清脆悠扬的口哨。
盘旋的飞鸟径直朝瀛裳扑翅俯冲而下,细看脚踝处挂着什么东西,摇摇晃晃。
瀛裳会心浅笑,抬手轻抚着飞鸟的小脑袋,飞鸟似乎在瀛裳的掌下乖得像个孩子,时不时僵硬的蹭着瀛裳的衣袖,活脱脱一只有灵性的鸟儿。
细看,这只飞鸟似乎全身皆是木条拼接而成,可那双清透而有灵性的双瞳,为那具木头身子附上了些生气。
瀛裳有些宠溺的浅笑,扑闪的黑睫,逆光笼罩右手轻抚着,停栖在左臂上木雕灵鸟:“皮皮。”
霁南葵与司南安寻声而望,向屋外探去,霁南葵双目放光,惊喜不已,高声道:“是皮皮吗?!”
瀛裳利落的取下皮皮脚踝处的锦囊,他握在手里捏了捏,看来是成了,瀛裳暗喜。
待霁南葵与司南安二人快步至他跟前时,他拎起锦囊绳线,微微晃了晃:“成了。”
“打开看看。”霁南葵眉梢微挑,暗示瀛裳快些,此时她早已双拳紧攥,迫不及待的盯着瀛裳手里的明晃晃的锦囊。
在三人瞩目的凝视下,瀛裳小心解开了绳线,将锦囊开了个小口。
霎时,便从锦囊内穿出一道七彩波光,打在三人面颊之上,如同一道彩虹般,映得三人心头激荡不已。
“这..这是成了?!”霁南葵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盯着瀛裳掌心那块如同琉璃般的石头。
映着晚霞之光,夺目且耀眼。瀛裳小心将石头捏在双指间,俯身细看着,嘴角止不住上扬:“做工精妙,刀刀所落之处恰到好处。”
霁南葵将双掌摊开:“瀛裳,我瞧瞧呢。”她小心接过瀛裳递来的石头,端详着,双眸悻悻倒影着映着七彩之光的石头。
“明日!明日启程!”她忍不住激动得喊道。
但愿这石头能瞒过沙丘部落吧..司南安面色平静的看着霁南葵手里的石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虽说瀛裳自认瀛宗殿的工艺精妙,可他也拿不准面前这块石头究竟能不能瞒得过那骇人听闻的食人魔的法眼。
霁南葵小心将石头放回了锦囊内,将绳线系得更紧了些,但愿无事..
三人或多或少心中都有些不安,今晚注定无言,三人躺在各自的竹席之上,辗转反侧..
老人躺在摇椅上,闭眼凝神,仿佛置身事外般享受着夜的宁静。
这三个孩子,心性是极好的,不过往后的道路多舛,只有靠他们自己了..老人长叹一声,缓缓睡去。次日,一声尖叫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霁南葵喘着粗气,密汗湿透了内衫,她双目发滞的盯着席被。
梦里,她身处在炙热灼人的沙丘大漠深处,再一次被食人魔被掳走了,一旁的不是司南安,而是当年那行30余人的淘金队,她捆在密网中被食人魔正拖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