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安无力叹息,道:“我为何要认?而且我为何要谋害一位与我无冤无仇的老人家?”
刘奕恒淡定道:“再过几日,本王就要行册封礼了,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妃。萧家的地位也会上升一个等级,你哥哥的青云梦可以实现的更快更好一些了吧。”
萧雅安懂了,刘奕恒这是让自己换取家族的荣耀,这个诱饵是巨大的,萧雅安心动了。而且她也明白,自己虽然是瑾王正妃,也会是太子妃,可是能不能坐上皇后,还得看刘奕恒。
刘奕恒道:“你放心,以你们的过往,即使你承认了,贺泽羽也不会伤你的。而且,他也找不到证据交给官府,给你定罪。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瑾王妃,日后还会是南朝最尊贵的女人。”
萧雅安冷笑道:“你就连这点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你何时变成懦夫了?还是你怕贺泽羽?”刘奕恒继续摸着闻香玉不答话,萧雅安继续讽刺道:“你把自己摘这么干净,不会是还在幻想她有一日能回来,你还能以一个痴心真爱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吧?”刘奕恒的身子僵了一下,手也停顿了,萧雅安靠近他,故意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回不来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刘奕恒,他突然阴狠地掐住了萧雅安的脖子,萧雅安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男饶危险,她拍打着刘奕恒的手,“放手,放,手…”萧雅安尝试掰开他的手指,可是没有力气,她瞥了一眼桌布,用力一扯,茶壶杯碟散落一地。
听着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莲儿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啊”随着莲儿的惊呼,北也冲了进来,他忙上前相劝,“王爷,王爷快松手。”
莲儿跑过去,帮忙推开刘奕恒,一边哀求道:“王爷,王爷,求您松手,王妃会没命的。”
刘奕恒松开了奄奄一息的萧雅安,没有歉意,没有安抚,生气地拂袖而去。
莲儿哭着叫喊起来:“来人啊,找大夫…”
萧雅安拉住莲儿道:“不要,不要…”
莲儿只好住嘴,她拍着萧雅安的后背给她顺气,担忧道:“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将那纸条带回来。”
萧雅安摸着喉咙,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着气。想到刘奕恒刚刚充满杀意的眼神,心有余悸。过了好久,她在莲儿的搀扶下,去床上坐下,她吩咐道:“帮我准备件曲领中衣。”
“好。”莲儿看着那伤口很是心疼,问道:“王妃您是要出去吗?”萧雅安点点头,莲儿声道:“王妃,您不会还要去见贺将军吧?”萧雅安依旧点头,莲儿慌了,赶紧劝道:“王爷刚刚生了好大的气,您就别再惹他生气了。”
萧雅安坚持道:“赶紧去。”
“王妃…”
“快去!”
“是。”莲儿只能奉命去取衣服了。
到了约定的时候,萧雅安到了醉仙居。雅间里,贺泽羽一身玄衣临窗而立,潇洒俊逸不减当年。看着风姿如初的他,萧雅安那些青春年少仿佛又都回来了,她忍不住唤道:“羽哥哥。”
贺泽羽回眸,依旧是冷寞的神情,萧雅安笑了。贺泽羽客气道:“王妃请坐吧。”
萧雅安刚坐下,贺泽羽就问道:“风管家是你的人?”
“不是。”贺泽羽见她不痛快刚想拿出证据,萧雅安又道:“他是钱财的奴隶。”
“所以,你收买他了?”
“嗯。”萧雅安笑道:“所以将军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收买一个下人算不得什么罪。”贺泽羽看着萧雅安,别有深意道:“除非,王妃让他做了什么伤害理之事。”
萧雅安淡定道:“伤害理实不敢当,不过是做了些能解心头之恨的事罢了。”
贺泽羽言语犀利道:“因为对本将军的恨,而迁怒念伊,所以谋害韩老夫人是吗?”
“是。”萧雅安迎上贺泽羽的目光,怒声道:“为什么她都死了,你还不能忘了她?”
贺泽羽没有回答,又接着问道:“然后呢?为了灭口又不惜杀了将军府所有人,是吗?”
自己在他眼中竟是如此狠毒之人吗?萧雅安黯然神伤,平复后,又承认道:“是。将军可是打算杀了我以泄愤?”
萧雅安如此坦诚,反倒让贺泽羽心生疑窦。贺泽羽知道萧雅安对自己和韩念伊有恨,但以贺泽羽对萧雅安的了解,她还不至于滥杀无辜。贺泽羽注意到萧雅安脖颈间有淤红,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萧雅安拉了拉领子,佯装不在意道:“不过是被蚊虫叮咬了而已,将军这是在关心我吗?”
分明有一圈的红印,贺泽羽不傻,他看着萧雅安的眼睛,道:“不是你做的。”
“什么?”萧雅安对他突然的转变,有些无所适从。
“是刘奕恒吗?”萧雅安低头喝茶,不话,贺泽羽又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杀了韩老夫人你能得到什么?”
萧雅安恶狠狠道:“韩念伊不快,我便痛快。”
“是吗?与一个已故之人较劲?本将军还以为,是有人想借此引念伊出来。”贺泽羽叹口气,又道:“可惜,她不会回来了。”
萧雅安苦涩一笑,“韩念伊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你们如此痴迷不忘。”
贺泽羽忽然语重心长道:“当初有多少青年才俊对你倾慕不已,只是你没有静下心去感受。”
“当初?”往事皆是遗憾痛楚,不堪回首,萧雅安满心伤痕难自愈。父亲挑选的乘龙快婿,或许是真龙,但可惜没有心。
“今日多谢你前来赴约,我先走了。”贺泽羽也算是找到了心中的答案,接下来就是男饶战场了。
一出门,素离就关切道:“将军可有收获?”
“回去吧。”
贺泽羽回到侯府,去书房找韩玉麒。韩玉麒见到贺泽羽走来,赶紧起身迎出去,问道:“是王妃所为吗?”
“不是。”贺泽羽走进屋坐下,道:“萧雅安虽然全认了,但我猜测她只是替刘奕恒顶罪罢了。”
“瑾王?”韩玉麒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是他呢?他对韩家一直都是关照有加,他为何要害死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