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6章 排场(1 / 2)皇后她只想种田首页

顾潇然被抽的闷哼了一声。

这个挥舞着倒刺鞭子的哑奴,是薛芙身边那个会使鞭子的武婢遴索的哥哥,认定顾潇然杀了他的妹妹,下手怎会容情?即便薛相吩咐了暂时不能要顾潇然的命,哑奴也有办法让他吊着一口气痛苦不堪。

……

离开天牢后,薛相乘夜进宫去了凤仪殿。

“宫中情形如何?”一见薛贵妃,薛相便问。其实宫中的情形,他一路过来是看得见的,全部在他们的控制之内,一切稳妥,他此时问的其实是皇帝的情形。

“我刚从养心殿过来,圣上还没醒过来,太医院的几个有资历的太医都寸步不离的守着。”

薛相吊着的一颗心往下沉了几分,“这次的香还是那个叫做柳凝的调的?”

薛贵妃点头:“不错,她的香很独特,从未出过事,贤儿的病也因为她调的香有了明显好转,贴身照看了贤儿的秦大夫说,从未见过这等神奇的手段。”

“是吗?”薛相眼底忽然浮起几分思量:“这调香的手段,倒是跟一个人很像呢。”

薛贵妃也垂了垂眼睛。

那个人,曾是薛相从红馆招进府中的,后来被薛家三房不成器的庶子看中,要去做了通房,但实则那个女子一直为薛相和薛贵妃办事。

这些年,薛贵妃不知道利用那女子调的香,悄无声息的在宫中办了多少事情,甚至连元子瑶那件事情,都和那女子的香有莫大的关系,但是元子瑶毕竟和别的妃嫔宫女不同,皇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往下追查,不得已,薛贵妃只能弃车保帅,将那个女子灭了口,为了一劳永逸,薛家将和那女子有关联的人全部扫荡了个干净,甚至连那女子生下的孽种也一并解决了,家中再无见过那女子的任何人,她就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年深日久,若非是薛相今日提及,薛贵妃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同样的如此懂得调香,是巧,还是……

薛相神色凝重的说:“等事情结束后,这个柳凝也不能留。”

薛贵妃点头:“我明白。”柳凝参与了这整件事情,是他们对皇帝动手的直接人证,怎么能留?更何况,柳凝对萧青贤的那份心思,也让薛贵妃心底排斥。其实李家当初那件事情,后期薛贵妃也曾派人详细彻查过,说李家吃里扒外背叛她,倒并没有,但李夫人在清河想方设法的靠拢清河郡主求庇护,大有把生意重心放到清河的意思,这才薛贵妃之所以弃了李家的最终原因,但柳凝在这件事情里面做的那些手脚,她并不是不知道,看不见,只是相对于李夫人来说,柳凝更有用,更听话。

这其间,全是利益的考量。

但如今,柳凝一步步的打入献王府,让贤儿对她与众不同,这样心机深沉,还算计到他们薛家头上的女子,她怎么可能留着她?

薛贵妃看向外面的夜色,问:“西京大营的神策军何时到来?”

“最快五更必然到京都西直门外。”

“外面……一切可安定?”

“元太师和所有的文武官员,只要不是我们的人,全部扣在了宫中,外面已经有些不安定了,但只要神策军赶到,京都尽在我们掌控之中……老夫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鸿蒙王……”

鸿蒙王和顾潇然的忘年之交,京中无人不知。只怕到时候定了顾潇然的罪,鸿蒙王会成为变数。

薛贵妃冷笑:“他有兵权又如何?如今京城四面如铁桶,他的兵符递不出去,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等京中情势大定,顾潇然死路一条,皇上就算是清醒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怎会不信?到时候贤儿就成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如果鸿蒙王还要有什么动作,那和谋反有什么两样?说不定皇上憎恶了顾潇然,直接就收回鸿蒙王的兵权!”

生活了二十多年,薛贵妃简直太了解这位盛通皇帝了,看似凡事不管,笑面弥勒,实则运筹帷幄,朝政上的一切事情都心知肚明,但他是个帝王,就免不得有帝王的通病多疑。

只要涉及到盛通皇帝自己,涉及到皇位,又是证据确凿,盛通皇帝绝对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亦或是他最喜爱的枕边人。

当初的元妃,不也是这样。

薛相点点头,但心中仍然有些不安,离开凤仪殿之后,立即派人去鸿蒙王府探听消息。

果不其然,鸿蒙王府已经乱了,华云郡主闹着要出去,吵得鸿蒙王头疼欲裂,将华云又关了起来,而鸿蒙王也想尽办法要派人出去,却在京城四门碰壁。

薛相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得意的笑了。果然,还是他们棋高一着,鸿蒙王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来不及了。

薛相下令中枢拟定了顾潇然谋害圣上的折子,吩咐在天亮之后立即送入天牢,赐顾潇然毒酒一杯。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天边灰白的颜色,深深的吸了口气:芙儿,你的仇爹给你报了,今日之后,薛家在朝堂上彻底没有任何顾忌。

“走吧。”薛相大步往勤政殿走。

分明是彻夜未眠,薛相却异常精神,府兵统领跟在薛相后面一路护送而去。

昨日中秋宫宴被扣下的人都被移到了勤政殿。

一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有微弱的光照进来,所有人瞬间朝门口看去。整个勤政殿被禁卫军团团围困了一整夜,所有人的水米未进,殿内官员几乎是人心惶惶,此时此刻任是原本什么官衔的官员都紧张起来。

大批量的囚禁官员在宫中,寻常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宫中要变天了。这些被囚禁的官员,要么是清流,要么是太师一党,这“变天”的人是何人,几乎不必去想。

薛相逆着光从大门走了进来,虚伪的拱手:“各位同僚好,太师,万福啊。”

元太师法令纹明显的脸上神色冰冷,“薛相,你想干什么?!”

“老夫能干什么?”薛相已经走到了元太师的跟前,平平说道:“昨日宫中忽然出了大事,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各位安顿到了此处,如今事情确定,便立即前来请各位出去,太师,你不会怪老夫吧?”

“哦?那请薛相明示,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如今又确定了什么?老夫竟然不知道,薛相什么时候也能调的动禁卫军了!”

禁卫军乃是皇上亲掌,不受命与任何人,薛相能使唤的动禁卫军,要么是皇上下令,要么就是禁卫军中有举足轻重能发号施令的人是薛相的人。

然而无论是这哪一条,都只说明一件事情,今日勤政殿的这些官员凶多吉少,尤其是太师。

薛相冷冷一笑,也不与太师做口舌之争,直接招来身后太监。

那是盛通皇帝身边內监,李平的副手,一个姓张的公公。

张公公浑身发抖的走到前面去,拉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

“张公公!”元太师低喝一声,“假传圣旨是抄家灭族的罪,你身为皇上近身之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想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