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魏海杏前,姜旦一直是众星捧月被簇拥的人物,走过的一路顺风顺水,想要的招招手便来。 喜欢姜旦的姑娘数不胜数,而他在男女之事上从来就风流潇洒,走马观花。 直到他着了魏海杏的道。 那时海杏成天被他喊到办公室里帮忙值班,姜旦看似一本正经的学长模样,实际上总欺负她,经常一份报告让她满学校跑着送。 他特别爱她每次累得气息稍微不匀,脸颊沁出薄汗,唯有一双眼清澈纯粹认认真真的样子,姜旦觉得海杏是故意在引诱他。 姜旦看她越多,就越是喜欢她。 自负如姜旦是很难产生嫉妒的情绪的。 直到海杏同意与梅北真交往的那天。 晚餐结束后海杏把碗筷收拾好,又将桌子地板擦过后才去冲澡,当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卫良就像个大爷似的翘个二郎腿坐沙发上,拿手捏她削好的苹果块吃。 海杏下意识地整理好头发才走到他身边坐下,卫良长臂一伸把她给搂到怀里,笑声低缓暧昧:“洗得这么香,想做什么?” 海杏心跳又漏了拍,她老老实实地靠在卫良肩膀上,发丝落下来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掉在手心里:“我今天碰见苏洁了。” “苏洁?” 卫良随口应声,他魂都让刚出浴的海杏给勾走了,微粉的脸蛋泛着光泽,小嘴给热水浸得嫣红嫣红的,她稍微一挪动从卫良的角度便能看到柔和的沟壑和痣。 卫良觉得关系都到了昨晚那份上了,他也不用装模作样,于是手掌顺着海杏衣服伸进去:“那是谁?你说。” “就是…小学时的文艺委员,经常烫波浪卷,唱歌挺好听的那个。”海杏讲话声很柔和,她不习惯这样的爱抚,但也不愿拒绝卫良的触碰,于是拿细嫩的手指象征性地制止:“别……” “嗯?我有在做什么吗?”卫良看出海杏根本就是默许了他的劣行,于是笑了笑动作更加放肆,他听见海杏压抑却渐重的喘息,下腹顿时燥热着叫嚣开:“……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她啊,怎么了。” “苏洁问我你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帅。”海杏垂着眼看不清神情,但语气些许的沮丧:“你…你那时候摸过她手。” 卫良动作停下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笑疯。 “那你怎么告诉她的?说我长残了吗?”卫良强忍着狂喜,眼神明亮至极。 “没有,你很帅,这是事实。”海杏抿了下嘴巴,淡眉压得低低的,似乎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我说你…还是特别帅,但现在是我男朋友。” 她讲完话后拿明澈的眼看卫良。 卫良忽地整个人抱上来,把她给搂得特别紧,海杏小心翼翼地怕碰到他受伤的手臂。 “海杏,你说说你这醋让我等了多少年。” 他笑着对他的海杏耳语。 次日中午叶同照往常那样拿钥匙次第地开锁,打开门的瞬间他便感觉到气氛和一直以来不同,室内特别暗,照明工具没有一样是开着的。 他皱皱眉一路走到被白秋连破坏殆尽的房间里,摸索着拍开墙上的灯,房间里很安静,地上有摔碎的仙人掌盆栽,在碎玻璃中翻出眼白的红鲤,书架上不少的精装书连封皮到内页都被撕毁,窗帘被挡得密闭严实。 而白秋连的身影凭空消失。 这是叶同最担不起的两种情况之一,少爷曾说,一旦让白秋连自杀或者逃跑,那包括叶同在内的一众监管者后果自负。 叶同想到这腿肚子都发软,赶紧跑着把全屋的灯都打开,试图寄希望于白秋连只是去厨房进餐或者去厕所呕吐,但结果是无论哪里都看不见这个人。 他忽然想到主卧房间里拉得紧紧的窗帘。 叶同鞋都顾不上脱,踩得满屋都是泥巴印子,他跑到主卧对着窗帘都快跪下了。 “白哥,白哥,你行行好,别跑成不?咱有话好商量,少爷要是罚我我真担不起……” 窗帘里纹丝未动,叶同急了直接上去掀,结果帘后空无一人。 但窗台上沾满了碎玻璃碴,大的小的,把窗户钉死的木板被撬断了,那一整面窗都被敲破。 □□白秋连的地点是平房,窗外是块杂草丛生的荒地,先前落的雨没干透,泥泞的土地上印着排深深浅浅的鞋印。 叶同连忙打电话把附近看守的兄弟都喊过来。 “没事同子,脚印我刚刚看了,挺新的,他们几个也说就中午吃饭那一阵没看着,我估计白秋连他破坏窗户加上逃跑都是十二点前后的事儿。”麻子脸拍拍叶同肩膀:“……到现在还没到一小时,荒郊野岭的跑不远,都去追,别让他和条子汇合。” 脚步四散而去。 白秋连压抑着呼吸声,分毫不敢动地躲在衣柜的缝隙里,脚步声在他耳中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确定人都已经走远了,才推开衣柜门走出来。 白秋连步履都是踉跄的,他的长睫似乎也同他一般缥缈,以尊严和热忱维持着生机。 他一步步走到那扇每次叶同离去时都不忘仔仔细细,紧紧锁死的房门,他们离去的匆忙,门应该没上锁。 白秋连抬起手去推它。 没推动。 他睫毛颤了颤,忍着体内毒瘾发作的剧痛准备去爬刚才的窗户。 麻子的声音就在此刻自他身后响起。 “秋连兄弟,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