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2 章(1 / 1)夜信首页

陶然也不再跟老郭解释什么,恭敬回答知道了老师,谢谢您。  老郭看着女生哭估计也很烦闷,挥一挥手让她走了。    陶然在洗手间捧着冷水冲刷脸颊,粗鲁而野蛮。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出声。  嗤笑自己。    成了什么样子?  眼睛红肿。嘴角耷拉。  满面愁容。    她深呼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微笑。  嘴角上扬,略微僵硬。    好了。你可以的。  快刀斩乱麻。让一切回到正轨。  重新开始。    陶然回到教室。  陈晁和田达维都在座位上。  陈晁看着陶然欲言又止。手伸出又放下,再次伸出。拍了拍陶然肩膀。    “我想跟你说个事。”陈晁抿嘴看着陶然。  她点点头。  正好,我也想和你说个事。    陶然跟着陈晁走出教室。  走廊尽头。天色昏暗。楼道昏黄的灯光打下来,怪惨烈的。    陶然靠着半圆弧大理石壁,抬头侧脸看他。  他支吾着。好一会也没说话。他在想措辞。  但陶然突然心烦气躁。    干脆点吧。主动点吧。直接点吧。  好吗?我是男生还是你是男生。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我主动呢?    陶然看着男孩。还是请求道。“请你一定要念理科。对自己负责。”  她已经对发表长篇大论式交流丧失了信心。再说一遍也会是同样的话语。  言简意赅地请求你。    “你知道,无论文科理科,只要是分班,就很难再分到一起。”陶然看着面前的男孩,想起刚刚自己在楼道的哭泣,这一周的煎熬难受,对谈话的继续失去了兴趣。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都可以解决,可以想办法在一起。”陈晁看着陶然的眼睛。  陶然混沌地看着陈晁。  “你还是没想明白吗?我真的突然好累了。不懂为什么我们沟通不明白。”  陶然转身想要离开。似乎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循环往复的死胡同。走不出来了。    陈晁着急地走到陶然的另一边,拦着她不让离开。  急急说道。“我决定念理科了。”  他眼睛眨巴,有点委屈地看着陶然。“我决定念理科了。”    陶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情却也早就烦闷起来。  最后一刻为拦住她才表露的转变,她在烦闷下已经无法理性思考。  话语不经思考,随着奔涌的情绪脱口而出。“那关我什么事呢?”  话一说出口,陶然就后悔了。可是倔强固执的她,没有服软,没有马上补救。这就是她。    她定定地看着陈晁。深深地看着他。  覆水难收。  就这样吧。    这样也好。  也算是暂时了断,达到让陈晁念理科继续学医的目的。  兜兜转转,过程道路或有差别,但结果算是大概走上同样的归途。    她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她一定伤到他了。  换作是自己,也会很难受。    她顾不得男孩焦急的神情,转头看他一眼。  走了。  一个人回了教室。    离期末即分班考试只有一个月时间。  她必须迅速调整状态,进入复习。从上次考试的成绩来看,她落下了很多。    黑哨事件班委上报了体育部和年级组。却也没能得到更为合理的解决。  年级组在忙着文理分科的统计和学生工作。  比赛结束了就罢了。好好想想怎么在分班考试进入重点班才是你们的当务之急。    黑哨事件不了了之。  吹黑哨的学长却被大家牢牢记住了。人称高阳村第一黑哨。  后来陶然听说黑哨学长被人收拾了。没有打架,只是给了个记住的教训。至于谁有如此本事,她就无从得知了。    月考物理没及格,陶然重点关注物理学科。文理分科看总成绩,她不能让物理成为自己的拖累。  陶然每天下午放学跟喻茜抱着书去六楼图书馆,面对面写物理题目。一遍又一遍地在解题时写下物理公式加深印象。  两人写一个多小时,再下楼去食堂错峰吃饭。    吃完饭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两人座位就隔着一条狭长的走道,就这样几乎并排着摆龙门阵。聊天。  老郭在晚自习开始时查完岗,晃悠离开。    教室里有时候有点闹,陶然在安静的环境下学习效率更高。也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陈晁的意思。  经常晚自习一开始,陶然就抱着书跟茜茜妹儿一起,上七楼的自习室学习。  自习室里高一到高三年级的都有,大家忙着手中的练习册,静默,谁也不跟谁说话。陶然反而很享受这样学习的夜晚。    有时候一个人在晚自习开始时候,背着一书包的练习册,去自习室学习。  刚出教室门口,就碰见老郭。  老郭板着脸问一句。“去哪里?”  陶然也莫名受感染般,面无表情地回答。“去学习。”随后有些发愁地解释。“教室有些吵。”    老郭看着她本想训斥,眉头紧皱。却也没说话,挥挥手让她走了。  陶然耸耸肩。看不明白。可能不怎么喜欢自己吧。  无所谓了。我听你的课也不怎么听得明白。  高一的数学基本纯粹自学和问柳俊旭。    大多时间陶然跟喻茜一起在自习室学习。学累了就在狭长的桌子上趴一会,然后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继续学习。  争分夺秒。  有时候喻茜不打算上楼,陶然就一个人待在自习室。运气好的时候一个人能独占一间自习室。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数学教材。    自学能力得到大大提升。  老郭在高一刚入学说的话不假。  但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没忍住嗤笑一声。  就只能自己学呗。    陶然就这样,与茜茜妹儿一起过完了高一的最后一个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  陶然和陈晁明明是前后斜桌的关系。之前两人可以每天晚上往来发送短信,在教室里也颇多交流。可是自从那天走廊的不欢而散,两人再也没有给彼此发过信息。    陶然还是会问陈晁物理题。这成为了她的习惯。柳俊旭每日写完作业,还是看着自己的闲书。陶然也不忍总是打扰他。  但是她就好意思打扰陈晁吗?  她好意思。    或许还是潜意识里的依赖和信任,她也知道他不会回绝。  两人即使不欢而散,之前那么多日夜的相处,又哪是一次性能够抹杀得尽的呢!    陈晁给她讲题,她听得最明白。他也愿意花时间给她讲题。但是两人在教室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仿佛彼此不很相熟。    考完试。  匆匆结束高一。    陶然剪掉了自己的一头长发。  留下一头短促的男士碎发。  纠结缠情剪掉吧。她想要提醒自己高一后期的煎熬,集中精力学习。    高考面前,没有男女分别。  没有儿女情长。  情感留给高考之后。    暑假。  漫长的两个月。  文理分班。别离。    陶然和陈晁都没有跟对方告别。  有人说,悄无声息地不告而别或许才是决心离去。尽管陶然还抱有一丝侥幸,只是因为不想告别,潜意识的不愿告别。  所以两人不完全算分离。对吧?  她说给自己听。    谁知道呢?  两年之后吧。  时间告诉我们。    陶然最后一个月的疯狂学习效果不错。最后她如愿地进入文科重点班。  陈晁还是被文科成绩拖累,但总成绩还是提上来不少。最后离理科重点班差一点点。    新学期开始,两人就将进入不同的班级,认识新的同学,开始新的生活。  陶然在一班。  陈晁在九班。    两个教室隔了整整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