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你这是要做什么?”拓跋九转身笑着问道:“翎王还未说话呢,你瞎操什么心?这鬼要是跑了,您可担当不起?”
“国师别急,我只是想提醒你,衣服沾上东西了。”容玉说着,指了指拓跋九后面,发现衣摆上沾着猩红的血迹,仿佛刚从死人堆里刚刚出来。
宫中的一众侍女宦臣皆是一惊,怔怔地看着拓跋九。这里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流血,国师怎么会沾上鲜血呢?又是什么时候沾的呢?
若不是方才容玉提醒,他们都还未注意到国师道袍下的异样。
“容公子,那你的眼神很好。”拓跋九笑了笑,转过身道:“这不是人的血,是鬼魂的血,我正在收魂,还请你不要打扰。”
他说着,便疾步上前扣住了苏知聿的咽喉。
苏知聿深呼吸了一口气,表情淡定,“国师不会以为,我便是那鬼魂吧?”她笑了笑,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大晋来的使臣,你这么做,便是在挑衅两国的关系。”
明彦见着事情收不住,忙上前劝沈允,道:“王上,您瞧瞧,若她真是什么鬼早就应该怕了。我从小便看着聿儿长大,她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鬼。”
他心里认定,一定是先前苏知聿做了太多的错事,让沈允怨恨上了,可是眼下要怎么劝,大脑一片空白,便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些口无遮拦。
“你是不知道啊,她从小没有母亲,爹不疼,姐妹们也常欺负,养成这个性子也是正常的。我若是不娶她,她指不定就死在那个家了。”
沈允原本脸色阴沉,听到“从小没有母亲”这几个字,终是有所触动。
“孤并没有打算把她如何。”他看了一眼拓跋九,道:“国师也不会把她如何。只是我要给宫里上下一个交代。”
这个“鬼”是不是苏知聿,并没有这么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以为她是,她便不得不是。况且两人在某些行为举止上,却是有些相像。
哪怕是沈允自己也会搞混。
拓跋九给苏知聿点了穴,随后又在她的身后贴了一张符,周围摆满了一些作法的小道具,便念念有词做起法事来。
明彦心里一肚子气,这边劝不成,便又踱步走到了容玉身边。
“容玉,怎么办。他们完全不把我们当成贵客看啊……”
相比贵客、使臣,现在明彦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乞怜的狗,不仅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还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容玉安慰道:“别担心,目前看来,拓跋九并不想伤害聿儿。”他顿了顿,道:“再过不久,我们便回去了。届时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好好玩一玩。”
明彦抿了抿嘴,没说话。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老实说当上这个假翎王之后,他过得实在是憋屈极了,先不说在大晋的时候,成为京中的笑话,就连四十的女人都不敢要他,现在来了南华,也没有风光一回。
还不如当一个小侍卫来得轻松自在。
想了想,明彦悄悄说道:“要不这样吧,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不再是翎王,你也不再去容玉。我继续当我的明彦,而你呢,继续当你的温容卿,如何?”
容玉笑了笑,道:“好。”
如果,他们能顺利出去,如果,苏知聿还还活着,如果,她还愿意与他站在一起,他便好好当温容卿,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边。
明彦见着容玉答应了,不知为何,心情也变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