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可有何对策?昔日他二人修为旗鼓相当,难逢对手,数万年过去,再次相逢,不知墨渊有几分胜算?”白真沉思道。 “虽无十分胜算,倘若他不守天道,再掀风云,我必亲自将其收服,只是不知那炎水玉现下何处?”墨渊早已听到折颜及白真方才所言,由桃林深处缓步而出,望着二人沉声道。 “你不提,我险些忘记,要想将其封印,仍需寻找炎水玉的下落,此事非同小可,需与天君及帝君一同商讨。”折颜提议道。 “我亦有此意,只因少宫这些时日方有所好转,尚不能累及心神,我并未告知她实情,免得她过度忧思。”墨渊对少宫仍有些放心不下,故迟迟未去九重天,皆因此而未能成行。 折颜自然心思通透,立即心领神会,只莞尔一笑,沉默不语。 白真却已按耐不住,在旁直言道:“早晚她亦会知晓,何必遮遮掩掩,毕竟她与你关系匪浅,四海皆知,该早作打算才是。” “真真,也不必急在一时,待时机成熟,墨渊自会告知始末,毕竟是陈年旧事,牵连甚广,且错综复杂,自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尽,想来即便是小五,也未必晓得其中详情。”折颜闻言,不由替墨渊解围道。 “那我们更应尽快将此事告知天君,也好早作筹谋。”白真向来是个急性子,不由催促道。 “且等我安置好少宫,便与你们同去。”墨渊见白真如此神情,知他忧心此事,情急之下,自然方寸大乱,只得应允道。 待三人达成共识,忧心天下之际,我仍酣睡梦中,全然不知,墨渊守在榻前,望着少宫安详的睡颜,不由忆起数万年前的那场纷争,自开天辟地,便有正邪之分,何为正,何为邪,在乎一念之间,一念得正,人思正矣,一念入邪,人斯邪矣,正邪本应泾渭分明,正者必凛然正气,为匡扶天下大义而生,自然崇尚天道,邪者必穷凶极恶,只为一己之私也,必将堕入魔道,问心无愧者为正,心有难安者为邪,既然正邪注定无法共存,势必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随着岁月流逝,放眼望去,天地间尊贵的远古神族大多凋零,余下的,不外乎天族、凤族、狐族以及翼族,数万年间,本也相安无事,一片祥和,奈何仍有如擎苍者,想要独霸天下,令四方臣服,终落得灰飞烟灭;昔日因欲望而不能自抑者,多半被心魔所累,堕入魔道,遂正邪纷争,从未中断。 自墨渊司掌天地战神,便以天下大义为己任,早已抛却私情,不再过问红尘,那些儿女情长,亦从未放在心上,即便是昔日,司音拜入昆仑虚学艺那两万年,墨渊也紧守师道,从未逾越半分,直到少宫的出现,扰乱了以往的清修,墨渊方渐渐感知,自己并非心如止水,毫无杂念,心底深处那不断涌动的情愫,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激起层层涟漪,原来在乎一个人,便是如此,纠结百转,不过为了她的一次回眸,她本心如莲花,素洁纯净,不沾染一丝俗尘,却为他独守阴阳两界数万年,这份情意又如何不教他感动,待与她再次相逢,他便立下誓言,倾尽一生,也要护她一世周全,不论世间如何纷乱,也要保全这一方净土,令她不受侵扰。 眼前娇小的身躯,似乎感应到墨渊的不安,此刻眉头轻蹙,辗转呢喃,墨渊不由将少宫稳稳揽在怀中,轻抚她的背脊,许久后,她终于渐渐平复,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未完待续(板桥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