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想是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去,还是把实情相告将他争取到自己的队伍里。
家里除了二哥提到侯云晏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以外,其他人倒都是很敬重他的。姐姐与父亲更是常赞不绝口,明明也不怎么认识,却像是多么了解钦佩。
“二小姐为何要问找典刑司?”他问。
高银阙咬着手指想了想,又端详了一会儿侯云晏那张高洁正派的脸,老实道:
“我从你妹夫那听说,说我大姐同典刑司的人走得甚是亲近。我家的护卫最近不见人影,怕是被逮到那面去了。
典刑司,典刑司,顾名思义,不是当铺就是刑部。
你看看我啊,聪明伶俐,机智灵敏,武功还不差,你帮帮我,告诉我典刑司是什么地方,我好去查一查我的护卫在哪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你总会用得到我的啊!”
高银阙差点没被自己这番慷慨激昂的游说套词给感动,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恳切虔诚,越说越觉得有希望。
她从秋千上蹭地站起来,站到侯云晏面前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以展示同她结交,就如同收获了人间至宝,是大大的有好处的,回报是无穷无尽的。
侯云晏盯着由于太过激动而被使劲推开的秋千绳索在空中荡来荡去。
“呃,那个,我想问问,你是从哪里见到我妹夫的?”
他对回报之类的没敢奢望,姿色尚佳的女子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他也不怎么感兴趣,他不过感觉这二小姐憨憨的说话有趣功夫也很不错,与她相处松弛简单。
然而,他的妹夫丰凉生好似几天没回府了,连他华萤妹妹都见不到人,二小姐又是在哪里见到的。
高银阙恍然有所领悟,立即卖起关子,道:“你得答应帮我了解典刑司,我才告诉你。”
侯云晏爽快答应。
于是二小姐绘声绘色地讲述那天自己惊心动魄的码头经历,一会儿比划两下,一会儿咋呼两声,把侯云晏习惯清净的脑子搅和得晕晕乎乎。
“你明白了吧。”
一通带有渲染色彩的夸张描述结束,高银阙紧盯着侯门主的眼睛,确认着问道。
侯云晏缓慢的点了点头,但是仍有疑问。
“明天你家大哥的官司就要开审了,倘若判了有罪,恐怕得接受惩罚,假使对方不肯私下和解,你大哥要吃苦头当劳力了。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他吗,护卫的话,那么重要吗。”
“我大哥啊,我父亲已下了交代,无论如何保住他的性命就可以了。
他平日游荡散漫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交友识人不清。
让他受受苦锻炼锻炼也没有什么不好嘛,你看他都那年纪了,倘若以后我们高家落魄,以他那个样子怎么娶妻生子呢。”
她溜达到秋千跟前,一屁股坐下,又开始慢慢悠悠晃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