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车在白云庵门前停下,外面当即有人朝里面传话道:“小姐,到地方了,您请下来吧。”
长孙海棠闻言,便将手里没嗑完的瓜子儿往果盘里一扔,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道:“走青竹,小姐我带你行侠仗义去!”
说完,人就已经推门出去,站在车板上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
白云庵倒是近在眼前,可她要去的那个道观却是影都没有。
下意识便冲着迎上前来准备领她进去的姑子问道:“敢问这位女师父,可知道这附近的三清观怎么走?”
姑子闻言,回头瞧了一眼护送长孙海棠过来的那些人,见大伙儿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便欠身答道:“就在山顶上,从前面的岔路上去就能瞧见了。”
长孙海棠道了声多谢,纵身跃下马车,背着手就要往岔路上走。
“小子们,都跟着本小姐来,带你们干件大好事儿去!”
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忙得一拥向前,将长孙海棠团团围住。
“小姐,国公爷有话在先,若是小姐定要反抗,不肯安分在白云庵带发修行,恐有断发之灾。还请小姐三思!”
说着,一堆人跟着跪下复议。
长孙海棠抬眼瞧了下这些人,一脸的不爽。
“一帮子胆小鬼!成,反正也不需你们做什么,本小姐单带着青竹过去也够了。”
说罢,便要绕道走。
众人哪肯?立时又上前围住。
长孙海棠被搞烦了,面色已然很难看,忽然立在原地抱着膀子说道:“青竹,你和他们说。”
“小的说?说什么?”青竹一脸懵逼。
“废话!就叫他们知道知道,为什么必须要听我的啊?”
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青竹立时会意,忙转过身去,双手在身前重叠,昂首挺胸,一本正经地说道:“国公爷和夫人已近迟暮,膝下仅有小姐一位子嗣。诸位可曾想过,将来终到了那么一天的话,诸位的前程要依仗谁?”
青竹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你这臭小子,叫你说服他们放我去拿人,谁叫你咒我爹娘了?”
“小姐请!”
没想到那伙人还真给青竹说通了,没一会儿就给长孙海棠让出了一条路来,还有人跟着应和道:“小的们愿为小姐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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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海棠带着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三清观,正准备分配人马进去包抄那假道士,却听见里面打斗声混乱。
推门一看,早有一黑一白两名男子和那道士打作一团。
混乱中并看不大清双方容貌。
只瞧见黑衣男子持剑,白衣男子持扇。
二人身手非寻常人所有,且白衣男子显然更胜一筹,大有一种腾云驾雾游刃有余之势。一把扇子在手中开开合合,堪堪躲过了道士不知多少招式。
看在长孙海棠眼里,犹如变戏法似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道士对白衣男子步步杀招,分明就是想制白衣男子于死地,而黑衣男子步步阻拦,根本就是在护着白衣男子。
可瞧在长孙海棠眼里,就是另一种画风了。
“乖乖,这么多人想抓你,一看就是个顶级逃犯啊!小子们给我上!在咱们河西的地界,岂能叫旁人抢了头功去?”
说话间,沛国公府的数十位家丁蜂拥而上,很快就将黑白两位公子冲开,把那道士团团围住了。
道士还一脸懵,冲着那白衣男子大喊道:“宋家小崽子!说好了单独相见,如今带了护卫不说,竟然还领了府兵?如此言而无信,也想叫老子跟你走?痴心妄想!”
眼见着自己一番忙活就要给别人做了嫁衣,长孙海棠岂能不做声?
立时指着那道士鼻子说道:“狗屁宋家府兵!假道士!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着,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沛国公府长孙海棠是也!
可别到时候自己丢了小命,连到底是死在谁刀下的都弄不清!”
青竹后脑勺冷线滑落,说好的定不叫人找到国公爷头上呢?
可刚往身边一瞟,才发现长孙海棠早没了影,一溜烟地冲进人群当中,欲要亲手拿住那道士。
可那道士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伎俩,冲着众人一挥手,便漫天飘起了白色粉末,正好洒了长孙海棠一脸。
“死皮不要脸的!竟敢对我们大小姐使暗器?”
青竹大变脸似的,当即取了一只鞋,朝道士的脑门上直直飞去,竟就直接将道士给砸晕了过去。
再要去看自家人马时,只见众人皆是脚底一软,瞬间倒成一片。
长孙海棠也不例外,临晕过去的时候,还一脸不甘心地指着那道士说道:“抓回去,给本小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