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七七撞了一下蓝君颜的肩膀,笑他,“还不是想去找你心仪的人,干嘛说的这么隐晦。”
蓝君颜从脖子红到耳朵根,轻咳一声,瞪桃七七一眼,“桃七七你给我少说两句,我这是正常的朋友之间的担心。”
“嗯嗯嗯,你快去吧,要不你现在就去吧。”桃七七装作嫌弃的对着蓝君颜摆摆手,“省的留你在这里妨碍我们。”
安陵怀亦无奈的笑笑,开口留下蓝君颜,“今日就别走了,明日一早你再出关吧,现在关内关外鱼龙混杂,白日里行路也安全些,你路上也要小心。”
“对,你是得小心,我不在旁边你得把脑子带上。”桃七七损着蓝君颜。
被桃七七损了一道,他早就已经习惯,选择性漏听桃七七这句话,蓝君颜应下,“那我便明日再启程吧,省的某人担心我,担心的晚上睡不着觉。”
“谁要担心你担心的睡不着觉!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说某人。”蓝君颜冲着桃七七笑起来,“我有说是桃某人,桃七七吗,你才自恋,你最自恋。”
终于摆回桃七七一道,蓝君颜觉得神清气爽,桃七七蹦起来就要去追他,“那你还想谁担心你,一共这里就我们三个人,难道怀亦会担心你担心的睡不着吗?我看是鬼担心你的要担心的半夜去找你!!”
桃七七追着蓝君颜出了营帐,安陵怀亦也跟出来扬声道:“你们小心些,营中碎石”
这话都没说完,两人就看到桃七七跌坐在外面的土石子地上。
“颇多。”
都已经跌下去,安陵怀亦口中的颇多两字才落地,蓝君颜许久没像今天这样,看着地上坐着的桃七七笑弯了腰。
“笑什么笑!!”桃七七的脸颊爆红,“还不赶紧把我拉起来!”
还是安陵怀亦上前将桃七七拉起来,替她看了看衣服,青色衣服不掩脏,后面沾上了一层黄土,“我带你去营帐中,你去换件衣服,我和蓝君颜帮你在外面看着。”
“哦。”桃七七瞅了眼蓝君颜,跟在安陵怀亦身后回去换衣服。
安陵怀亦和蓝君颜站在帐营外面,蓝君颜见安陵怀亦欲言又止,便直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七七要过来我们不拦着,拦着有用吗?谁还能拦得住她这个撅脾气。”
“路上问她,好像是她什么师傅说了什么,她也没跟我说的太清楚,总之她就是一定要来这里,之后你要照顾好她。”蓝君颜再一想不对,“她能照顾好她自己,是你要看着她千万别让她闯祸。”
“谁闯祸啊?”桃七七撩开帐帘出来,她已经换上女儿家常服,藕色的锦缎棉衣,加上一个黑色绣金边的披风,随意挽了个看起来略显温柔的发髻,不过动作一点不温柔,抬脚就要踹蓝君颜,“好啊,开始给怀亦吹枕边风了是吧?”
“谁吹枕边风?!”蓝君颜被桃七七气到,“不会用词就别丢人现眼,还枕边风呢!”
桃七七就是故意气他,见他气的就差蹦起来,刚才跌倒在地上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谁让你教怀亦看着我的?还说我要闯祸!”
蓝君颜看着桃七七这一身衣裳,配着她这张粉雕玉琢的脸直摇头,“七七,我看你以后还是别说话了,不说话还当真像个温柔的大家闺秀,但是一开口就是”
“就是什么呀?你说呀?”桃七七拳头攥紧,冷笑的看着蓝君颜。
“就是山上打虎的壮汉!”
“蓝君颜!!!”桃七七要追说完“飞”出去的蓝君颜,刚跑了两步被安陵怀亦拦下,“你已经恢复女儿身,莫要穿着这身跟蓝君颜胡闹,在军营中总是不妥。”
唯恐安陵怀亦逮到机会教训她,桃七七赶紧讨好道:“好好好,那你带我去你们军营周围走走,总行吧?”
“也好,正好还可以给你讲讲地势。”
安陵怀亦带着桃七七穿过军营中,完全没有避着人,军营中向来不会出现女人随意走动,更特别的是像桃七七这样容颜姣好的女子,他们更是没见过,虽然有安陵怀亦走在一旁,难免有人的眼神,粘在桃七七的身上扒不下来。
两人一走过去,本来在后面劈柴烧火的三个炊事兵凑到一块儿去。
“什么时候见到过大将身边有女人的?看样子还是个娇娘子,刚才瞧了一眼那身段,比海峪关中顶好的青楼女子,不止好少多少倍。”
旁边听着人的嗤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咱们大大将身边儿跟着的,能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吗,看那背影也像是个千金大小姐,你啊就别想了。”
“我能不想吗,军中不允许与女子亲热,咱们大大将倒是带着女子到军营中,咱们出去找人快活,回来就要挨训,这是什么道理。”
旁边另一人人劝着他俩,“你少说两句吧,咱们大将这么多年以来,从未不遵守过军规,这女子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就先急着给大将扣帽子!”
这两人是惯犯,常去青楼的主,左右不用他们上战场杀敌,说点不好听的就是后方做饭的厨子,对于他们这些做厨子的,也要遵守军中纲纪早就是怨声连连,好几次都是被人从青楼中抓出来,为此没少受军法。
“怎的?只许咱们大大将软玉在怀,就不准咱们这些个人出去寻花问柳?”
“就是”这人上来贼胆,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出说,“要是大大将对着女子腻了,说不定咱们还能跟着尝尝鲜。”
祸从口出,今日刚要严查,这两人就往枪口上撞,连送两个人头。
本来劝着他俩别乱说那位,看到帐营后面露出两颗头人,差点连魂儿都吓飞了,一颗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竖起手指让他别说话,另一颗人头好像那来索命的阎罗,脸色黑成锅底灰。
……
这二位,一位是金安白一位是柏重,俩人也是刚将抓进军营牢狱中的人审完,经过这里无意间听到这几位的谈论,便站在后面听了起来。
劝阻这人,有心劝那两位可千万不要再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赶紧哆嗦的道:“你俩快别说了!大将平日里为人如何,对我们如何这你们都清楚,何时会因为咱们是炊事兵苛待看不起咱们过?”
那俩正说在兴头上,见不到他这一个扫兴的,更加变本加厉的说起来,“对咱们好?对咱们还不让咱们亲近女人?这是什么道理,哪个女人身边没几个女人的?就咱们军营看的如此严苛,别人军营中,还有供给玩乐的军妓呢。”
“呵,咱们呢,整天除了训练做饭,再无其他乐趣,连去个青楼也要被抓回来,要我看不如让这单恒国打进来,咱们也好投了他国逍遥去。”
“你抖什么。”
“天……天冷。”
“你说咱们天天在这驻守边关有什么意思,原本以为营中还能捞些油水,哪知道油水都被那宣抚使给捞走,呸!还敢留在军营之中,整日的说什么给陛下写信讨要军饷,也不见这大半的军饷都进了谁的囊中。”
完了,这闲天聊的,他俩的命是要搭进去,旁边劝诫的不敢再吭声,这是作死啊谁也救不了。
金安白转脸看着柏重,“这两位兄弟做炊事兵,看来是屈才啊,咱们这军营中,恐怕供养不起这些个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