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复调转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若是自己的儿子还在,也会这般领着千军万马,威风凛凛。凭什么他随家就能子孙两全,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眯了眯眼,喝到,“随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靖亲王是皇上钦赐的北部总兵,我身为大将军,自然应当护卫左右。”
“哦?那这么说,我若是不动靖亲王,你便不会让你的黑羽营动手了?”
随年轻笑一声,“陈将军说笑了,若您想对我妹妹动手,我自然不会答应。”
“竖子狂妄!”陈复既恼且怒,拍马向随年而去,举剑相刺。
随年平日里使剑,但一到营中,便使刀。他不急不徐地将刀横起,挡住了陈复来势汹汹的一刺。
两人都觉双手发麻。
饶是陈复对随家恨之入骨,也不得不承认,随家的两个儿女,都教得极为出色。否则,自家儿子也不会被杀。
想到此处,心中的怒火难平,便又刺出一剑。
二人凭着马上的冲力,回回出招,都是用尽全力。这么凭杀了一会儿,过了数十招,陈复体力渐渐不支。
随年深知,陈复招式老辣,又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硬碰硬,两人肯定要对抗许久。于是抓住了陈复年老气弱的弱点,先用力量,耗尽对方。
这个法子渐渐奏效。陈复几乎陷入了防守,再无反击之力。他也知道,再拖下去下,对他来讲,百害无一利。可想要结束这场战斗,却又力不从心。
渐渐得,他的剑,刺得不那么准;剑上的力道,也慢慢无法传递到剑尖。随年又一个微挑,挥开了他的剑。随即一个横砍,看准对方的空隙,当胸砍去。
这一刀,陈复来不及回剑相抗。他只觉得嗓子眼发干,眼睛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刀,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的时刻,叶璟赶来,替陈复挡下了这一刀。
“够了!住手!”
陈复收紧马缰,停住了马儿向后退缩的步伐,心有余悸。
随年倒是很快便收了刀,“王爷,想必您也看见了,是陈将军先动的手。若真因为臣拼命自保,不小心伤了陈将军,还请王爷记得替我做个见证。莫让小人同妹妹一般,被诬成了滥杀无辜之人。”
“你!”陈复气得满脸通红,胸口不住得起伏。忽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直直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叶璟松了口气,总算了了。
“你将老爷子送回去,我今日午后便启程,带随念回雁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