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轻扫,朱唇轻点,一双凤眼眨巴眨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用胭脂在两颊轻轻扫开,白里透着红,嫩得像一朵新生的桃花。终日不施粉黛的容韫,今日一见更让人失了魂。
一袭红色嫁衣,乌云堆雪般将她的头发盘了起来,凤冠压的她觉得头疼。眉头不展,昏礼是本该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但容韫的脸上却始终不见笑意。
原本就不大的闺房此时却塞满了人。
“姑娘,该盖盖头了。”这是随行的嬷嬷轻唤。
容韫对上嬷嬷投来的目光也只是点了点头。
原本憨状可掬的容韫现在乖巧的像只兔子。
屋里的人大都明白,皇上看上的人没一个逃得了,来这的人,服侍过的娘娘没几个不是这样来的。
鲜红的锦盖下是一颗被丝线缠绕的心。
昨日,皇上出游,正好路过容韫家的面摊,一眼就看中了在摊上下面的容韫,硬是要娶下容韫。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胆小好色出了名,没有半点成就,遇事就跑。这被看上的姑娘家基本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谁乐意让自家姑娘受这罪呀!
“万万不可呀,皇上。小女生性顽固,不懂事,有恐冲撞了您。您切要考虑周全呀!”容母赶忙从屋里出来。
没曾想,在一旁的侍卫索性将配在腰间的剑抽出来直直的对着容母。容母全身僵硬,瞪大了眼盯着脖子前的剑,这个时候她要再出声怕指不定没一会儿就得归西了。
事已至此容韫怎么能不出声呢,她从小就是由母亲一人带大的,没了母亲她又该怎么活。
“你自己选吧,嫁我,还是送你母亲上路”他笑着,口中扔出了一句。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嫁,我嫁,您放了我母亲吧,我一定嫁。”
“好。明日朕要你躺在我的龙床上,哈哈哈哈。”随行的人们也高声笑着。
容母将容韫搂在怀中,她不甘呀。为什么让自家姑娘上摊子帮忙,落得现在这模样,越想越自责。
于是决定带这容韫逃跑。
“趁现在,我们走吧,到别处去,别回来了,再落魄母亲也不让你受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