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怀孕的事情传到随州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寿王背着手站在随州槐城最大的酒楼的露台上,不远处几个腰肢柔软的女子正在跳舞,而上首坐在的官员们个个喝的是满面红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跳舞的女妓们。
一片的靡靡之声,而寿王赵挽却像是独立出来的另个场景一般,他在挥退下属之后便站在露台上吹风。
五月的风已经带着一丝夏日的气息了,风中还有甜甜的槐花香气。
他想起这槐城最出名的便是槐花酒了,想来这空中丝丝的香气恐怕也有槐花酒的一份功劳了!
他嗅问着空气中的香气,自言自语道:“终于有身孕啦,那看来不久我就要回京城了!”
“王爷,您怎么站在这里啊?这就酒楼酿的最好的便是这槐花酒,五月份就是喝槐花酒的季节啊!王爷您也来尝尝吧!”一个略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赵挽的自言自语。
赵挽转身看了看话的那人,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向他献殷勤的一个官,好像是叫做顾现重,自他来到这槐城,他便一直不停的围着他来献殷勤。
“是顾大人啊!”赵挽装着几分醉意的模样,“这槐城的槐花酒本王倒是要尝一尝!”
他着脚下踉跄了一下,顾现重想要去扶他却被他给轻巧的避开,略带醉意的往酒席的方向走去,顾现重跟在他的身后还不断的提醒着。
“王爷,心脚下啊!”
赵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笑着和他打招呼道:“王爷可来了,不然您的酒就给我喝了!据老板娘这酒可是一年只能酿一次呢,喝一坛就少一坛呢!”
赵挽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摇晃着酒液道:“哦,难得离尘都好,那本王倒是要尝一尝!”
他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入口甘醇,回味绵长,倒真对的起这槐花酒的盛名。
“好酒!果真好酒!”赵挽笑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和坐在他身边的薛离尘碰了碰杯。
赵挽一连喝了三杯,第四杯的时候被薛离尘制止了,他劝道:“王爷,这酒后劲很大,王爷还是慢饮,而且如此良辰美景,只是豪饮倒是辜负了这么美好的夜晚了!”
薛离尘长了一双桃花眼,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尾泛着红意,但是眼中却倒映着万千的灯火,一时间让赵挽有些意动起来。
赵挽微微一笑,手滑过薛离尘握着酒杯的手,然后放在了桌案上。
“那依离尘之意,这酒该怎么喝?”赵挽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薛离尘却像是丝毫都没有感知到赵挽的信号,脸上的表情丝毫都未曾变化,视线从赵挽的脸上转移到场中腰肢柔软的舞姬身上。
他笑的有些狎昵,道:“这美酒当然配美人了!”
他完对着场上的舞姬拍拍手道:“行了,这舞也跳累了,过来品一品这美酒吧!”
薛离尘的话得到在场的一众官员的响应,于是舞姬们纷纷扭着柔软的腰肢,乳燕投林一般的飞到各个在座官员的身边。
赵挽见一个眉眼艳丽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在薛离尘的身边坐下,白皙的手端起酒杯亲自喂到他的嘴里。他低头轻声的笑了笑,一手将依俳他身边的笑容如花的女子给搂住,在那女子的耳边轻语了两句,惹的那女子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薛离尘的眼神在赵挽的身上转了一圈,很快的便有回到身边的意伺候的舞姬身上。
京城,丰园。
虽然长平侯王之岫有长平侯府,但是每次顾江晚过来的时候她更愿意待在丰园。
顾江晚有些好奇王之岫的派了个人去了随州的事情,她想起顾现重好像就在随州。
“你派了什么人去随州?”
王之岫笑的一派神秘道:“佛曰:不可!”
顾江晚倒也没有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她想起顾现重之前好像是大皇子的人,而现在因为顾家和长平侯的关系,他感觉大皇子难免要将主意打到顾家的头上来。
“大皇子应该已经联系上我二叔了吧!”顾江晚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王之岫点点头,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人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我最近在整修长平侯府,我们的院子你想做成什么的?”王之岫拉着她的手缓步的走着,他的视线一直都在顾江晚的身上。
顾江晚觉得他的话题跳的有些快了,上一句两人不是在讨论大皇子和她二叔的事情吗,怎么又跳到修整院子上。
王之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了笑道:“那些都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们就要成亲了!”
顾江晚想了想道:“那我明日去侯府看看吧,然后看看怎么修才好!”
王之岫点点头,一阵风吹来,将顾江晚的长发吹起,他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给别到她的耳后。
“你终于要嫁给我了,感觉像是等了两辈子那么长!我可不能让某些不长眼的影响了我们的婚期!”
顾江晚听到他的前半句话,心中笑笑,他们之间还真的是相识两辈子了,只不过上一世两人似敌非友,而这一世才算是真的走到了一起。
现在的一切早就和前世不同,而记忆中原本清晰的前世也变得模糊起来,有时候回想起来反而像是一场大梦,一点也不真实。
“这京城已经平淡很久了,暗涌已经快压不住了,现在就差一个引子了!”她将不知道从哪里飞到王之岫衣服上的一片树叶给摘掉,整个人自然无比,好像他们生便是如此一般。
“那个引子早就存在了,只不过是看什么时候会引爆而已!”他弯弯嘴角道:“我肯定会让它在我们成婚之后再引爆,怎么都不能耽误了咱们的婚期!”
顾江晚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像是有什么问题困扰着她一般。
“怎么了?”王之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