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都御史还要劝谏,劝谏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这件事情如果不做明白的话,他的名声也会受到打击:“敢问陛下以什么理由废后?”
“这理由还是你能给我的呢,之前我要立太子,你们说这庶出不能立,朕想了想觉得也是,然而皇后已经难以生育,不能再给朕生个嫡子,故而朕废皇后,顺你们心意。”徐乔阴阳怪气儿的说着论起恶心人的功夫,他也不差什么。
这个理由的确挺恶心的,而且明显不是真心实意的话,分明就是用来恶心人的。
王朝听的这个牙疼,是他明显照着不受控制的状态发展下去,陛下也是摆明了态度一定要废后,只是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行。
哪怕是将人撵出宫去,给个皇后名头也好,毕竟陈省长还在朝为官,叫这位陈省长情何以堪,颜面何存?那么对待人家的女儿,回头还怎么尽心尽力的卖命?
这人也是隐隐察觉到了,皇后肯定是做了什么事儿,才叫陛下如此愤怒,那么戴绿帽子这种事儿非常有可能发生。王朝作为一个男人,觉得此事不能忍,他很为难。
右都御史推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你是陛下的心腹,这个时候你不劝谁去?
王朝有些牙疼,你不也是心腹吗?
在场三人谁不是心腹,但问题这事儿不好弄。
倘若皇后真的没有对不起陛下,自然是每个人都能腰板儿挺直,不用旁人,陈省长就能直接说一些话,可偏偏他们心虚,心虚便劝不得。可也不能不管,因为不确定他们的猜测是否是真的。
徐乔在那边翘着二郎腿:“你们都商量完了吧,该说的话是不是也都说完了?说完了那就都走,回头朕下旨意,谁敢驳回来,朕就要了他的狗头。”
眼看着已成定局,谁都劝不了皇帝陛下,陈省长抿了抿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臣有话想与陛下说。”
这个的意思就是清场。
王朝和右都御史非常知趣的拱手告退,大总管也领着小太监们都离开。
等着左右的人都退下了,他这才说:“陛下说的对,皇后无子,陛下急着立太子,二皇子因为庶出的身份遭遇阻拦实在并非一件好事,老臣觉得应该立二皇子为太子。”
徐乔挑了挑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六岁孩童都知道的事儿,对方竟然说着话,那么肯定是有所求,他的身子往前微微一倾,用眼睛盯着对方:“没想到爱卿如此体贴,那么爱卿想要什么呢?”
陈省长深深叩首:“想求一颜面。”
倘若女儿被废皇后之位,颜面何存?
徐乔身子向后靠了靠,视线跳往出去,也不知看向何处,轻声说:“你再跟朕换。”
陈省长默然以对。
这其实已经非常卑微了,只是乞求一个颜面而已。
徐乔没有说话,他在衡量,倘若陈省长站出来的话,朝中肯定会有许多人附和立太子的事儿,只因为他身份特殊。
仔细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真挺可行的,毕竟要以最大的利益来换。皇帝有时候也会束手束脚,尤其是立太子这种大事。陈岫然已经远离宫廷,与被废也没什么区别,此生不复相见,废与不废其实就只是一个圣旨的功夫。
他有点意动了,这就好办了,可是还有一件事儿需要做,单手支着下巴,那眼中闪过幽光,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几日之后,宫里面传出了要废后的消息,陈省长气得险些没起来床,直接称病不去早朝,皇帝乐得如此,也不当回事儿。
底下的群臣自然是齐齐反对,一时间,大成和群臣闹得都很僵硬,原配妻子不比别的,这是许多人家的利益,妻子不可轻易休,这是家族女子的利益。一旦篡改了,很多事情都会跟着随之动荡。一个国家不能缺少的便是安稳二字,一旦混乱起来少不了麻烦,很多人都将这件事情的势头指向了宸妃,只因她是宠妃,枪打出头鸟。
皇帝为此在朝中与群臣争论不休,指桑骂槐,总而言之整个早朝闹的就跟菜市场似得。
这好几日当中陈省长也一直没有上朝,对外只宣称病了,至于是否真的病了,就有待商榷。
于是乎便有一个人登门确认,悄悄的来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