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君在那里身子微微发抖,但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生怕自己什么举动给自家小姐招来不好的事儿,所以即便是恨也隐忍着。
温黁不想忍着,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跟着皇后娘娘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都把自己为何要来给耽搁了,这不是陛下下了旨意,让你走吗?”说完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叫人将皇后架起来,便要拖出去。
陈岫然根本挣脱不开,眼睛往出一望,外边雨下的正大,甚至将地面上的石子都给洗刷开来,落在地面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响。
“外面还下着雨呢,陛下让我走,可没说我现在走!”
温黁听着对方正话,微微一笑:“陛下虽然没说,但我说了。”
挥了挥手,两边架着的宫女得了命令,拖着人便往出走,陈岫然只觉得屈辱,声嘶力竭的喊着:“陛下,即便是让我离开宫中,我仍旧是皇后娘娘,你敢这么对我,我定不会放过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便已经被推了出去。
外边的雨下得正大,天地间拉开一道幕帘,人出去之后瞬间被浇湿,又因为推的力气较大,直接便跌倒在了地上,地上泥泞不堪,身上沾染了泥土的痕迹。
人落魄,莫过于此,哪堪风雨助凄凉。
陈岫然身上被雨水洗刷一遍,整个人冰凉无比,便坐在那地上,只觉得凉也一阵阵的袭来,似乎要将自己的心都冻结。头发已经变得凌乱不堪,散落下来,那眼睛便透过凌乱的青丝狰狞的盯着人看:“虎落平阳被犬欺,宸妃,我早晚会杀了你的!”
温黁就站在廊下,一场雨水袭来,飒飒秋雨中空气生了凉意,她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如果你还有那个本事的话。这个是逐你出皇宫的旨意,明儿个便是你废后的旨意,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报应,永远都逃不掉。”
“就凭你?”陈岫然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当中全都是嘲讽:“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如今也是将我赶出宫去,皇后的位置都没丢,你就算再恨我又如何?我将你的婢女折磨成那个样子你又如何?你没用。”
温黁眼中闪过一丝恼羞,冷冷一笑:“倘若没用的话,如今站在雨中的又是谁?”
那个被风雨洗涤,痛苦不堪的人是谁?
其君站在宸妃旁边,只觉得畅快淋漓,这凤仪宫中有太多不好的记忆,叫自己午夜梦回难以安睡。那些痛彻心扉的疼痛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背后还竖起无数的鸡皮疙瘩,而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罪魁祸首已经跌在雨中,跌落成了尘埃。
大仇得报,心情畅快的感觉不过如此。
陈岫然整个像是个疯子,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自己的裙摆绊倒,狠狠的跌在地上。
人这一辈子有苦有乐,从乐到苦是谁都接受不了的,事到如今还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就是她输了。
她哭的那样惨,那样的憎恨,甚至作践自己都不明白憎恨着谁?她是门下省省长的女儿,是身份高贵的女子,是皇后娘娘,不该如此。
无论是多么可恨的人,落得如此地步都会显得可怜,也就应证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陛下是不会废我的,他想废也废不掉我,我父亲还在朝为官!”她癫狂的大喊:“你休想得逞!”
温黁挑了挑眉,忽然上前一步,径直走入雨中,身后的其君赶紧跟随上来帮她撑伞,这两人便站在陈岫然面前。
她居高临下,轻轻一笑:“这天底下最大的就是皇帝,只要皇帝有那个心思,便是谁都不行。当初陛下根本就没有废你后位的意思,谁叫你作呢?谁叫你屡次害我呢?是你自己作死了你自己!”
陈岫然挥泪如雨,瞪着那双眼睛:“我是皇后,出身比你高贵,长得比你强,你凭什么占了陛下的宠爱?倘若你规规矩矩畏畏缩缩,我会害你吗?”
其君已清是听不下去,脚在地面上跺了一下,溅起雨水洒了那人一脸:“皇后娘娘,您的脸还在吗?赶紧摸一摸。”
温黁也想仰天大笑,这种思维方式自己理解不了,估计常人也很难理解,凭什么这个世界就该围着她转?就因为她出身好,所以就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那还让不让寻常人活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是什么东西就是谁的。
温黁已经不想和这人说话了,挥了挥手。
云朵早就吩咐人备了车,皇后就那样被人架住在雨中行走,或者说是拖着,塞上了马车。那人在声嘶力竭的喊:“你一定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你!”
然而声音再恐怖,再吓人又如何?做不到的人才只会说。
从冷宫当中调了一队侍卫,就直接将人赶走。
许许多多的人都看着,有很多的宫女都眼瞧见了,这些宫女有可能是各个大臣的眼线,会影响宸妃美好的名声,但温黁都不想去理会。跟徐乔在一起久了,也许学到了任性这两个字,她就是想叫陈岫然难堪,叫这个人屈辱。
也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好受一点。盗墓au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