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与长生有龌龊的其实是自己,那么当初的事儿是不是长生有意陷害陈岫然的呢?
好个心思。
云朵自然明白私下里面和外男相见,还是长生那样的人,肯定不妥:“您万万不能去见,谁知道,谁知道是不是青樱算计你呢!”
不知道为何?自家娘娘就是很相信那个青樱,绝对不会算计。可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那青樱终究是皇后的嫂子,两个人才是一家。
她淡淡笑了笑,非常的自信,打从心底里的觉得青樱不会害自己。对着掌柜子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钱我已经给了你,你就把嘴闭紧了,我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倘若说出去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不仅要将这钱收回来,连你的命都要。”
掌柜子已经看得出来,能够出手,这么阔绰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自然是点头哈腰连连认同,提供完了消息,便也赶紧离开,生怕再将钱要回去。
这两边其实都收到了钱,掌柜子竟然收了不少钱,如今便开始装傻充愣,只当做万事与自己无关。
这也是最好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危险同样也代表机会,我一直都在等着她来。”温黁让云朵出去,迎一迎莺歌,自己则是要只身进去,并且去意已决,不许人说旁的。
云朵只好出去,临走的时候还记着自家娘娘的嘱咐,神色极为的凝重。
一边温黁敢进去,自然是已经做好了打算,推门而入,便在雅间当中看见了那人。
长生是被人叫出来的,盘腿坐在那,静静等候,不见任何焦虑之色,只剩满目沉思。等着发觉有人进来,抬眼便望了过去,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拱手:“宸妃娘娘,您怎么在这?”
这雅间儿当中颇为清幽,并无他人,无非就是塌上席位,以及清茶几盏,左右装点着一些画卷,皆非名家大作,这个地方无非就是胜在清静,无外人。
温黁看着人:“我还很好奇,你为什么在这儿呢。”
长生自然是被人叫来的,青樱亲自递给他一封信,说是陈岫然给的,那上面字字句句皆是诉说着往昔的情谊,只差哀哀啼哭,这叫他心里难受的不得了,终究还是没忍住来了。
只是这话如何能说,那脸色铁青,身子甚至微微颤抖。
温黁倒也不用对方回答,缓缓的说:“有人与我说,青樱在这里等我。”
可是长生今日来,是来见陈岫然的。
偏偏该来的不来,这两人撞到了一块,倒也不是什么蠢货,自然能够明白这是叫人算计。
长生脸色瞬间一变,之前的事儿,陛下不计较,方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如今可是宸妃,出了名的宠妃,倘若是在起了什么纠葛,陛下要了他这条命不说,只怕还会牵连家中。
他立刻便要往出冲,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堵住了。
有些事情,还真是在意料之中。
灼灼的天气,热的叫人汗珠子直往出冒,可这汗珠子名叫冷汗,背后的衣服都已经湿得透透,显然是因为恐惧。
因为有个不该来的人来到此地,这边是陛下身边最亲信的心腹,崔侍卫显然也是刚刚到的,停步在门口可谓恰到好处。他身着一身官服,守边儿带刀,看见长生之后,又看了看里边立着的女子,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压低了声说道:“陛下来了。”
这话是与长生说的,同样也是与里边的宸妃说的。
这事儿真操蛋。
一瞬间就像是迎面浇了一盆冷水,步步入了人家的圈套,被这冷水洗滴,全身上下冰凉无比。
陛下那边得到信儿,被引到这个地方来,同样也是这局棋的一部分。这是陈岫然设下的陷阱,步步紧逼,直要人性命。
随着陛下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屋内的温度一降再降,几乎将人冻伤。他虽然身着便装微服出巡,但身上那股气势仍旧不减,整个人阴沉着脸色,像是一头随时会暴怒将人撕碎了的狮子。
这该来的人都来了,一场好戏也都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