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在旁边看着也着急,都知道孕妇难伺候,心情总是多变起伏不定,可真遇到了,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只好问:“娘娘要不要喝点绿豆汤解解暑,再不然酸梅汁也是好的。”
“即便是吃了下去,回头也全都吐出去,反胃叫人觉得不舒服,我才不吃呢。”她越发的烦,病厌厌的说了这句之后,便也不再开口。
其君在旁边给了诸多提议,终究无用,陪着在那坐着,温黁也不搭理人,阴沉着脸色虽然不发脾气,但总归是叫人看着着急。
“奴婢最近听说了一桩事儿,小姐要不要听听?”她是努力想要分散人的注意力,让人稍微高兴点,便将自己最近听的那件事拿来说一说:“听说前些日子有人进献了一柄萧,陛下还挺喜欢,练了许久,底下的人不知怎么就动了歪心思。地方太守有一个女儿,最擅长的便是吹箫,据说绕梁三日不绝,这不知怎么便混入宫中,在那池边一曲,刚刚好遇见了陛下。”
温黁眼皮子都不抬,没听说过这桩事儿,却也想象得到结果:“陛下是不是把她的箫声到了池水当中?”
其君有些惊讶:“小姐什么知道的?”
她自然知道,徐乔那个家伙可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那么小气的人见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发脾气是肯定的,说不准还要气急败坏呢。
只徐乔者,莫若于自己,不过那家伙也太没品了,居然那样对待一个少女,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做法。
亏的是皇帝,否则怎么娶得到娘子?活该去清凉寺上当和尚,孤孤单单一辈子。
上午处理完事情,一门心思往这边赶的陛下还不知道宠妃正在如此腹诽心谤着他,若是知道了,只要发一发脾气,可惜谁也没能钻谁心里去瞧。
等着外边的人齐齐的跪地叩首,口称吾皇万岁的时候,屋里的两个婢女同时都松了口气,陛下来了就好。
这两人纷纷出去,要么泡茶,要么端冰镇的水果,总而言之给陛下宸妃留出一个空间。
知道人来了,温黁也在那趴着,不抬起头来,口中懒懒洋洋的说:“给陛下请安。”
徐乔也不计较,叫身后跟着进来的崔侍卫将这花盆放下,后者赶紧将东西放下,然后便一溜烟儿的退了出去,寻人去了。
既然屋内清静,便越发叫两人觉得舒适,只瞧着小桌上面放着硕大的花盆,那白瓷的花盆被擦得干干净净,上面还泛着一些光亮,极为的宽,将近有一米。里面正放着湖水,以及一朵被采下来的白莲,漂浮在上。
里面还养了两条小红鲤鱼,不大,便在那和叶根处游来游去,莲叶何田田,颇为自在。
“听说你这些日子不爱动的,便给你弄来了,在家看如何?”
对方说得兴致勃勃,温黁却有些不爱抬眼,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扫了一眼,指尖在那花瓣上摸了摸:“陛下能给我送来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多谢陛下惦念。”
他觉得兴致有些被泼了冷水,但瞧着人那郁郁寡欢的样,皱着眉头问:“你是身子不舒服?”
温黁倒也说不上来是不舒服,就是浑身上下不得劲儿,坐着也不顺心,站着也不顺心,看着眼前这盆花也不顺心。她只觉得自己这小性子来得毫无缘由,想唾弃唾弃自己,却又懒得动弹。伸出手去抚摸着荷花的叶子,指尖带起清凉的湖水略微叫人精神振奋了一些,轻轻地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无非就是夏日炎热叫我发蔫儿,而且夜里总是睡不好,吃饭也吃不下,你瞧这花不也打蔫儿了吗?”
这抬眼看过去,便瞧见徐乔在那里痴痴的望着人,似乎走了神。她微微一羞,只觉得脸上发热,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怎么梳妆,也没怎么打扮,眼帘微微一垂。
那午日的阳光落下来,透过窗棂,薄薄的纱稍微一遮挡,自身倒是被阳光所覆盖,像极了夏日里面声嘶力竭的蝉所了生出来的翅膀。
在那部强烈的光晕的照射下,莲花仍旧保持着清丽脱俗,那旁边娇柔美丽的一张脸蛋与花越发交相辉映。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来回对比,顿时嗤笑一声:“从前我便说莲花像你,后来这里的宫人也这般说,如今我能看出来差别。你如今怀着孕倒是胖了许多,不如花窈窕。”
温黁便是有再多的旖旎心思,也因为这不知趣的两句话而感到恼羞,在瞧那池中的莲花怒气更盛,手下一用力便将这花瓣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