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着人便丢了过去。
花瓣上还有着水珠,连带着水珠一起见到了徐乔的脸上,后者微微一怔,最近也有些生气:“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紧不慢的将花瓣儿都扯了下来,然后揉碎了,笑着说:“怕你被花勾去了魂儿,毁了她呀,陛下这是舍不得?罢了,那便还给你,以后晚上陛下便搂着花睡吧。”说着就全部都丢了过去,将皇帝陛下的便装都给打湿了。
徐乔起先还是有些生气的,可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没好气的翻白眼:“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竟然会去跟荷花吃醋。”
她仍旧是单手支着下巴,不紧不慢,有些慵懒:“我都没闻见什么醋味,陛下哪里要说酸?”
只瞧着那白瓷花盆当中的荷花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便已知道酸儿了。太医嘱咐过好几遍,不要和孕妇计较,他心想,自己大人有大量,便也不再生气:“倘若我真搂着花去睡,只怕你要哭的不成样子,回头即便是大雨来的治水,也没办法梳理你淌出来的眼泪。”
“敢情那天下之主的英才在陛下眼中只是个给我梳理眼泪的人,那也忒小瞧人了,我是万万不敢当的。”温黁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说话带刺,只是瞧着徐乔就有一肚子的气,那指尖往盆里点,去触碰那红鲤鱼。
他莫名其妙,还有些委屈,好端端兴致勃勃的送来些东西,没得被讥讽一通,蹭着便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另一边门口,云朵才将茶泡好,便见陛下神色不好的要离开,连忙将人拦住:“陛下,进去喝点茶吧。”
徐乔在走出来之后便已经后悔了,如今有了个台阶下,眼睛往里一瞥,等着里边的人说两句话。
温黁知道那人在等着自己的挽留,可偏偏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这满腹怨气从何而来。
然而云朵已经开口了:“昨个晚上半宿娘娘都没睡着,就等着陛下来呢。”
徐乔昨天晚上处理完事情之后,便出去打猎,回来也累了便没来,孕妇正是小心思浓郁的时候,也极为的不安,没自信,自然是加倍的需要人陪,也正是因为徐乔不来的这个举动才点燃了人。
他只是想了想,这不是说需要自己吗?心中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便也转了回来,只瞧着人坐在那,不搭理自己,想了半晌,默默的开始吟诗:“佳人晓起出兰房,将来对镜比红妆。
问郎花好侬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这才刚说完,温黁扑哧一笑,脸有些红,从旁人嘴里听到自己的故事,这才发觉自己有多矫情。
她一眼扫了过去,满吞吞的说:“那陛下准不准备与花共眠呀?”
徐乔耸了耸肩膀,有些轻佻的说:“准备呀,你开的正好。”
温黁揉了揉自己的脸,撇开视线,学了一套油嘴滑舌,然而这嘴角却是翘开了。
夫妻二人凑在一起,徐乔说了两句软话,自然便将人哄好了,她也道了歉,说自己不该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这床头打架,自然是在床尾合。
夏季炎热,轻易不爱走动,毕竟外边可不像是屋内摆满了冰块,然而这一次温黁有着身孕,也怕过凉,不敢放那么多冰,故而屋内的温度变下不去。
如此这般,便不爱在屋中待,只想着出去临水之畔逛一逛。
这几日多半都往那湖边走,只瞧这满池莲花,听着其君打趣莲花似宸妃。这句话不知怎么还传了出去,人人皆知,以至于温黁赏了几日的荷花,不少宫女还跑来赏她。
云朵想要将人斥责离开,被温黁拦住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了一眼脸又掉不了肉,说她们做什么?
不过却也走到了清幽之地。
镜虹亭六方形,亭下石磴参差,古木清幽。珑珑ln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