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斗蛐蛐儿有什么好看的,没趣的紧。”
颜玉其实心里在想:老爹让我招婿,不能再一天天跟柳书恒这小子混在一起了,颜家香火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听颜玉一口拒绝,柳书恒倒也不急,嘴角慢慢上扬。
“听说长安街晚上会办乞巧市。”
柳书恒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看着颜玉骤然发亮的星星眼。
“待我打败了常升那狗屁‘不败将军’我便带你去乞巧市玩可好?”
“何谓乞巧市?”
颜玉有个好习性是柳书恒一直所赞赏的:不耻上问、不耻下问、不懂就问。
柳书恒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却迟迟不肯开口。
眼看着颜玉越来越亮的眼睛,和因好奇而快速眨动的眼皮,柳书恒终是“嗤”的一声,忍不住开了口。
“乞巧市呢,顾名思义,是专门为七月七日乞巧节开设的。实际上,从初一到初七都可以到乞巧市购买乞巧节需要的物什儿。”
“唔~”
柳书恒看着颜玉不住点头的小脑袋,笑意便更深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但是呢,唯独七夕节当晚,乞巧市才是最为热闹。传说牛郎织女会在这晚相见,有很多人会去长安街尽头的葡萄园树下看听牛郎织女私语。故也有‘欲闻天语犹嫌远,更结三层乞巧楼’之说。”
“我早年也在七夕那日晚上,去葡萄藤下偷听过牛郎织女二人说悄悄话。我苦苦守了大半夜,二人私语没听到,第二日便染了风寒。”颜玉嘟着嘴抱怨。
“人家听了一听没有便作罢了,谁人像你这般硬撑了一宿,不染风寒才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视颜玉恶狠狠的眼神,柳书恒拍着软榻笑足了才继续讲。
“乞巧市晚上有使上京所有公子小姐们都期待已久的‘灯花会’”
“何谓灯花会?”
“灯花会呢,是一个大型的猜谜对诗大会。年轻的公子小姐们可以在自己的花灯上写下半诗或谜语,来往有兴趣的,若猜得出正确答案,两人便有了相识的机缘。挂灯者早已混迹在来往人群之中,若对摘灯人有兴趣,则会私下告诉主场人,主场人会安排两人相识交友。”
颜玉双手拄着下巴,双眉微蹙,偏着头问:“倘若挂灯小姐对那答对的公子哥儿没兴趣,便如何?”
“若没兴趣,挂灯人也会告诉主场人,主场人则会摘下原有的挂灯,挂上新的花灯。而每个花灯右下角都有一定的标识,或是白梅红梅,亦或是翠竹绿松。摘灯人看到相同标识的新花灯时,便知道自己被拒绝了,可以继续答解其他花灯。”
“唔——这样啊……”
柳书恒笑着揉了揉颜玉的头顶,她身后披散的发丝也跟着轻轻跳动。“你尚未及笄,自是不清楚,这花灯会是全上京,所有公子小姐寻找心上人的好时机。”柳书恒顺手又拨了拨颜玉额前的刘海。
颜玉握住柳书恒拨动的手臂,并把它压倒了方案残留的麻酱饼盘子的旁边。柳书恒只见颜玉给了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并且毫不犹豫的说:“我同你去!”
“我同你去跟常升逗蛐蛐儿,晚上你带我去乞巧市看花灯会!”怕没说请,颜玉又急忙补充到。
“成交!”柳书恒笑着点头。心里想着是花灯会引起了颜玉的兴趣。
却不成想,引起颜玉兴趣的实则是“全上京的年轻公子”。
“天色不早,再不回家就被老爹念死了。我先走了,你切记得七夕那日叫我!”颜玉跳起,拍拍身,跑了出去。
“好!慢——点!当——心——摔——着”
颜玉蹦跳着出了柳家正门。
心里美滋滋的:老爹老爹!我们颜家香火相续有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