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就松开。”
盛宝娇说着就撒了爪,朝着菜地就跑去,急的张德英拿起绑着小布条的竹竿跟撵小鸭子似地撵着往菜地里跑去的小丫头。
“你个小狐狸崽子往菜地里跑什么?赶紧出来,别祸祸我的菜。”
盛宝娇一边躲着竹竿,一边往菜地里跳,“小狐狸崽子应该跑鸡窝,这不你这里没有鸡窝吗,那就只能往菜地里跑了。”
“小崽子,赶紧出来哎哎哎我的菜,你那脚往哪儿踩呢,别……别往哪里跳,小狐狸崽子,一来就知道闹腾我……”
张德英拄着竹竿,大口喘气。
盛宝娇站在菜地里,其实她都是跳在边上,躲着菜跳的,一颗菜也没有祸害。也是为了逗张爷爷玩,准确的来说他们都在逗彼此玩。
“张爷爷,这菜都是你种的吗?”盛宝娇蹲下身,摸摸菜叶。
“那是,这都是我种的!”张德英说的掷地有声,昂首挺胸,仿佛在指点自己打下的江山。
盛宝娇望着他这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张爷爷身穿铠甲,手持长戟的模样。
比这个时候还要威风,尤其是骑在大马上的时候,仿佛一举一动都能够开天辟地。
张爷爷和祖父一样,都是武将出身,对于祖父,她的印象总是很模糊,唯一清晰的印象就是挂在祠堂里祖父的画像。
祖母常说,当年祖父和张爷爷是生死兄弟,一起驰骋疆场,保家卫国。
所以她小时候总是喜欢跟在张爷爷身后,就好像是跟在祖父和张爷爷两个人身后。
每次她看到张爷爷身披铠甲的样子,好像也就看到了祖父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的样子。
“小丫头,过来。”
张德英坐在椅子上,竹竿放在旁边,朝着盛宝娇招了招手。
盛宝娇起身跳着出了菜地,端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张德英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头靠在他的膝上。
“小丫头,你为什么来。”
张德英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感叹岁月,时间过得太快,他总觉得这个小丫头还是像那小狐狸崽子那般的小,长不大,泼皮相。
“想张爷爷了,就来了。”盛宝娇没有说假话,来天竺寺的前一晚她就尝到了什么叫做近乡人更怯的滋味。
她这一次来濮城,变化太多了,人变了,事情变了,好像什么都变了……她好怕,怕她最敬爱的张爷爷也变了,也会对她冷漠,也会对她冷眼相待,也会撵她走……
她犹犹豫豫,纠纠结结的还是来了。
还好,她的张爷爷没有变,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会叫她小狐狸崽子,会逗她玩,会撵着她跑,会说她是泼皮相……
“山下是不是出事了。”
张德英语气有些无奈,嗓音里像是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