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娇抬头望着他，“张爷爷，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张德英揉了揉她的头发，成功揉成一个鸡窝头之后才收回，老神叨叨道，“是吧，你张爷爷在这里待了三年，都成神仙了，可不什么都知道。”

盛宝娇才不信这鬼话，要是成神仙这么简单，那岂不是人人都成神仙了，山头都被强光了。

“张爷爷，敏姐姐和曹明生的婚事能不能取消？”

张德英靠在椅子背上，眯着眼望着蓝悠悠的天，“出家人不问红尘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与我也没干系了。”

盛宝娇盯了片刻，继续枕着他膝盖，“老狐狸又在神叨叨了，我才不信你真的不管呢。你要是真的成了仙，圆了道，就不会跟我瞎胡闹了，说不定早就把我撵下山去了。”

顿了顿，盛宝娇起身摇摇他的手臂，“张爷爷，其他的事情你都可以不管，但是敏姐姐的事情你一定要管，她可是你的亲孙女，你肯定不忍心她往火坑里跳吧。”

张德英望着盛宝娇，许久抬手将那鸡窝头又弄的更乱一些，“小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敏敏的婚事成与不成都不在我，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这里面，牵涉的太多。

盛宝娇颓废，“要是连你都不能左右，那谁能够左右，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敏姐姐不嫁给曹明生。”

“小丫头。”张德英拍拍她的后脑勺，“你有没有问过敏敏，她愿不愿意嫁？”

“敏姐姐肯定不愿意、”盛宝娇犹豫了，想到张敏敏之前对她的种种，对曹明生的种种，她本以为敏姐姐是抗拒的，是不愿的，都是被迫做戏给她看的。

可是那一天在小院中，她打曹明生时，曹明生没有还手，敏姐姐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痛。

敏姐姐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张德英忍不住还是将鸡窝头弄的更乱一些，炸呼呼的像是被火药炸了毛一样，“帮人，是要看她需不需要你帮的。小丫头，敏敏，或许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呢。”

盛宝娇撸着头发，将炸起来的头发又给它理顺。

张德英又道，“敏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是最了解的，没有一个人能够逼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愿意，或者是被人抓住了软肋……”

张德英撇开眼，手背噌过眼睛，又道，“敏敏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小丫头，你与其耗在我这里，不如去问问敏敏，看她究竟愿不愿意嫁，又需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嗯。”盛宝娇茅塞顿开，“我知道了张爷爷，我会去确定敏姐姐心思的。”

张德英将理顺的头发又弄乱，嘴角弯了弯露出小孩子得逞的笑，“小狐狸崽子，敏敏就交给你了，记住张爷爷的话，不要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知道了，你就别在拽我头发了，我可不想做个秃狐狸。”

觉得被冒犯到的张德英抬手拍在她的脑门上，“小崽子，让你胡说，快去吧。趁着天亮，路好走，下山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