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帅?这又是个新鲜词,又是你那位李白大儒教的?”蔺扬定了定神,走到她身旁。
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在她身上,那乌黑的发髻下,露出一段优美莹白的脖颈,巧嫩如珠的耳垂后,几缕青丝轻轻扬起……
看得他瞬间涌上一股想要俯身沉醉下去的冲动……
“喂!杨公子!你干嘛?”裴音突然站了起来,猛地碰到他的鼻尖。
只见蔺扬捂着鼻子,面色略红地单手拿出两只小瓶,“督主,你的伤药。”
“有劳。”裴音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一把抓过瓶子,便转身进了厢房。
蔺杨却想起什么,忙上前喊了句:“你背上的伤……我叫侍女来给你上药吧?大夫应该也快到了。”
那门却吱呀一声关上了,“都不用!书房,也不能让人进!包括你!”
“那伤药,豆青瓶的先抹,干了再抹那白瓶里的。”
蔺扬皱皱眉,在她门前踌躇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心事重重地走了。
裴音在房内,先闻了闻那伤药,确定没问题后,便咬着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手摸背训练。
呃,实在是太痛了,而且有些痛的地方真的抹不到啊!
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忽然灵机一动,穿过那紫檀门,来到书房看了看。
只见那书案上摆着一方青玉笔架,她凤眼一挑,选了只笔头最白最干净的,回厢房去了。
……
“督主,您的伤好些了么?杨公子请您去花厅用膳。”连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裴音一身绣金正白蟒袍,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
她袍上的圈金团蟒昂扬矫健,刺绣流云磅礴大气,那晶莹的螭纹翡翠带在腰间一束,更衬得她身姿颀长、秀雅绝俗,容色如玉!
早在廊下等候的蔺扬本来还隐隐有些担心,觉得裴音背上的伤可能很严重,不知她自己能不能上好药,现在见她神采奕奕地穿了蟒袍出来,顿时眼中一亮。
他微微一笑,拱手赞道:“督主真乃盛世美颜!风度无双!”
不料裴音却是开口便大刺刺问了句:“在哪吃饭?好饿!”
蔺扬:“……”
连江也是一头黑线,在心里为自家主子刚刚树立的高大形象默哀了两秒,便赶紧领路往花厅去了。
……
裴音这顿午膳吃的相当美味,暗叹蔺扬府上厨子的手艺真不比紫云苑的差,什么翠笋银鱼羹、蜜酿虾仁醋溜藕丁、瑶柱什锦鸡丝……全是她爱吃的菜。
她又休息了一会,便向蔺扬道谢告辞,找卫严去了。
“督主,您让我查的那个杨公子,我已经查过了。”卫严禀道。
“哦?什么情况?”
“回督主,这个杨公子,正是您当日遇海难救上来的那人,当日您突然晕倒,他的侍从云松带着杨国公的手书还有永州官府的文书前来领人,当时简单查看确实并无问题,就放行了。此人确实是杨国公的族亲,三年前初到蓬州,便在这边置了宅院,每年都来一两趟,每次小住约一个月。”
裴音点点头,淡淡道了句:“这些和我知道的都差不多啊……”
卫严却是心头一震,忙跪下道:“请督主恕罪!时间紧迫,而且杨国公远在京城,要想查的更详细恐怕还需时日啊。”
“罢了,反正他应该不会坏我们的事就行,其他的事,你都抓紧盯着就行。”裴音边说边将他扶了起来。
卫严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只觉督主自海难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要是换作以前,恐怕今日少不了一顿责罚。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裴音便带着卫严和连江一同去了兴宁街。
卫严先下了马,朝蓬州卫大门的守兵道了句:“去向你们陈指挥使通报一声,就说东厂掌刑千户卫严求见。”
按照裴音的要求,他先不说她也来了,依天夏朝制,卫严比这蓬州卫的指挥使确实还要低半级。
很快,那小兵就快步出来,行了个礼道:“卫大人,我们将军刚刚回城,正在更衣,请您到正堂稍坐,他很快就来。”
卫严点点头,这才将后边跟着的马车帘子一挑,亲自扶着裴音下了车。
刚要进门,两个士兵却是横枪一栏,道:“只有卫大人你可以进。”
卫严行了个礼道:“他们都是东厂的人,请放行。”
那两个小兵打量了一眼裴音,只见她头戴银翅乌纱,面如冠玉,一身蓝绸披风虽裹得严实,但仍露出一角精致的绣金白缎,整个人身姿秀逸、气度不凡,都暗暗称奇,心想这肯定是个太监,不然哪有长得这般好看的俊秀男子,正欲开口再盘问两句,忽听里边传来一道熟悉而焦急的声音。
“快快放行!不得无礼!”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边喊着从正堂慌张地跑了出来。
那人绕过守卫士兵,直接跪倒在裴音脚边,行了个叩首大礼道:“不知督主大驾光临,奴才未能先来迎接,请督主恕罪!奴才小元子,给督主请安!督主万福金安!”
裴音:“……”
小圆子?你咋不说你是小丸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