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天下大赦,湛王谋反,乃是株连九族之大罪,念在皇家情谊,湛王剥夺身份,贬为庶人,送入宗人府。
嫔妃宁汐念在生育十五皇子,由妃贬为贵人,送入冷宫,十五皇子年幼,宣王至今无子嗣,皇恩浩荡,十五皇子过继给宣王。
秦胜怀通敌叛国,秋后处斩,念在秦老太爷多年效力,免除处斩,流放边外,永世不可入京。
元宵,新帝登基,迎太后宁桑回宫。
宁桑一身宫袍,坐在轿撵之上,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却不觉得疼,时隔多年,再次瞧着宫里熟悉的一切,宁桑心境大开,带着物是人非之感。
“去玄宁殿。”自新帝登基后,先前的崇元帝如今的太上皇寝殿移至玄宁殿。
轿撵在玄宁殿前停下,宁桑走了下来,华服加深,脸上的那抹疤依旧狰狞,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丑陋。
脚边的宫人跪着,毕恭毕敬,宁桑迈步走进,刚靠近便传来杯碗被打碎的声音,宁桑薄唇微抿,宫人推开,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
宁桑一眼便瞧见躺在床上仿若废人的太上皇,周远道跪在一旁,手旁有碎片溅落,划破了他的手。
因宁桑的出现,太上皇很是激动,那双没有焦距、浑浊的眸子放大,瞳孔紧缩,身子也因他的激动剧烈颤动起来。
“都下去。”摒退宫人,殿内只剩下宁桑和太上皇两人。
太上皇中了风,即使吃了药,除了嘴巴没歪之外,身子还是动弹不得,最多能呜呜呜的叫唤着。
瞧着这般的太上皇,宁桑捂住唇,倏地笑出声,畅快无比。
“陛下,时隔多年,哀家还是等到了你的报应。”宁桑慢悠悠的走到太上皇面前,微微栖身,随即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脸上的嫌弃意味十足。
“自古皇家风流种,陛下当仁不让,这些年来,谁人不知,陛下有个死了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宠妃,这后宫嫔妃,谁不是同她有几分相似,何其讽刺,这竟然是陛下亲手促成的,为了这江山,一个嫔妃,一个皇子,又有什么要紧的,若非回了京,我还真不知这么多年的磨难是拜陛下所赐。”
“呜呜呜呜。”太上皇脸上毫无血色,浑浊的眸子左右摇摆,似想为自己争辩又毫无办法。
宁桑轻笑,对于太上皇一点也不在意,“过去的事多说无益,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陛下,若非陛下为了哀家和皇儿铺路,皇儿也不能捡漏,登上储君之位。”
“哀家也不能成为太后,反观陛下,中了风,别说享福,就连多活一天都是赚的,陛下放心,周远道是条忠狗,定然会好生服侍陛下的。”
宁桑没再多说,起身往外走去,周远道躬着身子,对宁桑毕恭毕敬,宁桑浅浅一瞥,似笑非笑,“周公公,还是一如既往。”
出了玄宁殿,宁桑步伐微顿,“汐贵人现今在何处。”
“回太后娘娘,汐贵人现今居住在冷宫。”
“闲着无事,去瞧瞧。”宁桑发话,很快,轿撵起身,平稳的往冷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