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消逝，偏殿内毫无动静，直至那一炷香燃尽，香灰掉落，宁汐脸色一冷，凝香走上前，“谢夫人，选一个罢。”

“这般也省的亲自动手，粗鲁间若是伤了，总归是夫人受着。”

“汐贵妃，不可，我姐夫是谢文景，我姐是秦家妇。”

“秦家妇？现在倒是死皮赖脸的说是秦家妇了，秦家可不接受。”东华郡主不知何时来了，冷嘲热讽间同汐贵妃行了礼，“娘娘明鉴，这女子心思歹毒，对秦家步步紧逼，自从同谢文景入京后，不曾踏入秦府一步，她同我秦家无半分关系。”

“既如此，那便由东华来选。”宁汐自然知晓这中间的龉龃，东华郡主的要求她也不会阻拦。

“娘娘恩典。”东华郡主脸上的笑意扩散，朝着沈念念步步紧逼，沈思思想要冲上前，被宫人团团围住，“东华郡主，你要敢动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嗤”东华郡主斜眼瞥了沈思思一眼，脸上布满冷戾之色，“那也看你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东华郡主掂了掂木盘里的东西，匕首削铁如泥，白绫长劲有力，这般细致，勒住脖子定然好看的紧，鸩酒穿肠而过，无论哪种，只要能将沈念念置于死地，用哪种都无所谓。

审视间，箭矢破空而出，惊扰到偏殿内的所有人，众人纷纷后退，试图往安全的地儿躲去，不比他人的惊慌，宁汐眸底笑意加剧，指尖因用力的缘故微微泛白，“来人，将偏殿殿门打开。”

沈思思见此，趁乱便往沈念念那边扑去，东华郡主怨毒了沈念念，怀揣着恶意，来不及选择，攥紧鸩酒便往沈念念嘴里灌去，牵制住沈念念的两个宫人力道极紧，绕是沈念念和玥玥用力挣脱，也仅仅只挣脱了一只手臂。

鸩酒杯磕在门牙，铁锈味道弥漫，紧接着一股冰凉散开，少部分鸩酒自没入喉咙，大部分洒落了。

一招得手，东华郡主猖狂大笑，沈思思哀嚎一声，将东华郡主狠狠推开，抱住了沈念念，“姐，姐你怎么样。”

热泪砸在脸上，沈念念有些恍惚，试图想擦擦沈思思的脸，然，还未等她伸手，全身倏地抽搐，腥甜的味道上涌，热血自唇角溢出，沈念念瞳孔放大，眸底盛满了震惊，还未等她开口，沈念念的意识渐渐松散，眸子也垂了下来。

沈思思如坠冰窟，鼻翼间全是浓郁的血腥味道，沈念念的手缓缓坠了下来，那一刹那，一切在沈思思眼里好似都放慢了无数倍，沈思思盯着沈念念的手，耷拉下来后，因惯性的缘故甚至还轻轻弹了弹，直至不再动作，喉咙似是被遏制般，沈思思无措的望向四周，低低的呜咽一声，下意识搂紧了沈念念，“姐，姐，太医，传太医。”

嘶哑的声音贯穿，谢文景匆匆赶到，肩膀和头上还带着未融化的雪花。

“姐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