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个“诸公子”,就是要太子也不敢不给呀。
秦王政见到韩非挺高兴,迫不及待地同他研讨安邦定国之策。
可是对他吭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又有点儿不耐烦。
就挥挥手让他下去休息,然后问李斯:
“你这位师兄,怎么这样憋扭呢?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李斯对韩非入秦非常担心。
因为他了解师兄怀有经天纬地盖世之才。
如果能为秦王所用,休说治理中国,统治整个宇宙也绰绰有余,但到那时,自己将被置于何地?
肯定不会再是御前“第一红人”。
于是也像庞涓对孙膑那样起了嫉妒之心,一直在考虑怎样扭转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见秦王似乎对韩非不了解而有些不满,便乘机进谗:
“臣与非虽是同门受业的兄弟,却不敢有所隐瞒包庇。
他确有点口吃,但不像对陛下表现的那么严重。”
“那为什么不能同寡人正常的谈话呢?”
“实话实说吧,他的才识世间罕有,但终是韩国宗室。
如果为陛下定并天下之计,则韩也终不能免。
俗话说,胳膊肘儿不能朝外拐乃人之常情也。”
秦王大怒:
“既然不识抬举,让他滚蛋!”
“不能放他走!
以韩非之才,一旦为韩王所用,则数年后便可与秦抗衡,其患过于信陵。”
对于信陵君,秦王政一直心有余悸:
“那怎么办?”
“先把他关起来,等灭了韩再看他的态度。”
韩非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进了监狱,晚上,李斯来看他,唉声叹气:
“哥哥,实话实说,秦王怕您日后成为信陵君那样难以制服的敌人,所以想杀了您。
但又苦于没有理由,受到妄杀韩使的舆论谴责。
所以准备用严刑拷打来逼你承认是韩国间谍,便可定死罪啦。”
韩非急了:
“我、我、我、我……”
“兄弟知道你是清白的,但为了政治利益,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您一辈子连扎个刺都怕疼,落到狱卒手里只怕就要体无完肤、苦不堪言了!”
“那、那、那、那……?”
“兄弟也曾极力劝谏,可惜正如您所说的,秦王也有逆鳞。
自己认定的事情,谁也不能反驳,只怕再说多了触其鳞,我也难逃此灾。
哥哥是明白人,与其受尽侮辱痛苦而死,就不如及早自行了断,你说对吗?”
“然、然、然、然……”
“哥哥不必过虑,兄弟这个忙还能帮得上。
一会儿我派人给您送药来,乃天下剧毒,质量第一,效果最好,沾唇就死,毫无痛苦。”
韩非一声长叹:
“唉……”
秦王政犹挑灯夜读韩非的著作韩非子。
他领悟到其中关于法、术、势必需三者结合。
君主要用法、用术而且还要运用自己的权势才能驾驭臣民的道理。
越看越想越有滋味,不禁拍案而起:
“寡人一定要说服他为我所用,哪怕把丞相之位给他也在所不惜!
来人,把韩非请回来!”
可惜晚了一步,李斯的仆人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