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女友的一百种死法9(2 / 2)鬼知道我今天又遭遇了什么首页

这里没有光线,黑不隆冬的,连周围有什么都不知道。

一片死寂中,她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而空气中漂浮的腐烂臭味,给了她一个很不好的想象空间。

王池雀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边又不明白盛子安去哪里了,为什么还没对她动手而只是把她绑起来。

哗——

哗——

有什么拖着重物的声响在黑暗中逐步向她靠近。

王池雀地往后蹭了蹭,后背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知不觉的,冷汗把她后背的衣服给浸透了。

咔嚓一声,头顶灯光骤亮,刺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等她适应光线,再度睁开双眼,这间房里的一切也清晰地展现在她面前。

这是一间杂物房。

这里到处散落着无数被肢解的残肢断骸,被挂在墙上,扔在地上,一堆无从辨认的血肉,互相牵扯而出的内脏,地面上那一层浓厚到发黑的血印……扑面而来的血腥感几乎要将王池雀压翻在地。

人间地狱。

她竭尽全力地呼吸着,让自己那颗惊恐万分的心脏冷静下来,一边狠狠偏开头,不再去看刚才那一幕,谁想头一扭,她就对上了一张惨白的面孔。

不止如此,她身旁靠着的那一整个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不知道多少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这些全都是孙婉的头。她的脸上全是污血,面容平静,无神的双眼半合半张。

原来这整间杂物房放的,都是被分尸之后的……孙婉的尸体。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难道这些天来,孙婉每一次回来都会被盛子安分尸,然后这些尸体都被他藏在了家里?

想到自己跟着一堆尸体隔墙而眠,王池雀不禁恶寒。

她压抑着浑身的颤抖,一点一点收回了自己僵硬的视线。

“怎么样,我的这出杰作很震撼吧?”盛子安拖着一具穿着红裙子的尸体走了进来。

是尸体吗?

也不全是,孙婉木讷地被拖到王池雀的脚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对自己所处的情形毫不在意,嘴唇还在张张合合地说着什么。

盛子安见到王池雀沉默地盯着他,他笑了一声,一把扯掉她嘴巴上的胶布,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高高在上地与她对视着,“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怪事碰得多了,她怕得麻木了。

王池雀抿了抿嘴唇,低哑着嗓子问:“你一直都能看到它?”

“你是说变成鬼的小婉?”盛子安嗤笑一声,觉得她已是将死之人,并不介意多说几句,“一开始没有,是那天晚上,你家里有客人的那天,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要杀我,为了自保,我只能把她杀了。”

是肖蛇来她家补课的那天。

她现在明白过来,肖蛇身后那群幽灵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开始是意外,后来是上了瘾,毕竟杀死一个不存在于世的人又不会被别人查到。”

他的脸上浮出了温和到令人发寒的笑容来,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之后的每一天,她只要死一次很快就会再次出现,留下这堆不会消失的尸体在我家里。一开始还能处理,但是后来尸体越来越多,已经没办法掩藏了。”

盛子安陡然俯下|身,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也能看到她。这算什么,通灵眼?”

他近距离地盯着王池雀的双眼,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灯光下也散发着乌沉沉的光,收缩的瞳孔彰显着她并不如面上那般冷静的情绪。他舔了舔唇瓣,哧哧笑了起来,“这么一双宝贝东西挖出来,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看。”

所以之前的几次交谈都是他的试探。

在跟盛子安说话的时候,王池雀被束缚在背后的手一直在默默挣扎着,企图弄松那一根捆得死死的绳子。她睁着干涩的双眼与盛子安对视着,努力放缓急促的呼吸,慢吞吞地继续道:“你这么折磨孙婉,就不怕它会报复你吗?”

“报复我?就凭她?”盛子安松开她的下巴,他扬起嘴角一笑,迈着轻巧的脚步来到孙婉的面前,然后扬起手里的一把菜刀劈向了它的肩膀,咔地一声断骨闷响,肩膀被一分为二,一滩黑血溅上王池雀的脸,刺得她浑身一抖。

躺在地上的孙婉毫无反应,它依然木讷地一动不动,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盛子安的一举一动,嘴唇无声张合。

为什么没有反应?

它回来不是想带着盛子安一起死吗?

王池雀一声不吭地想要逃离,背后挣动的手腕狠狠用劲,哪怕皮肤被绳子磨烂,滚烫热血流得她一手都是,她的脸上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

“你看,她就像个木头,什么反应都没有哦。”

盛子安几乎是炫耀地扯着被他砍下来的肩膀,他咧开嘴笑了,眼里沾染着疯狂的光芒。他手里被磨得锋利的刀流利地分割着孙婉的身体,划烂了脸,割掉了耳朵,即便是这样,孙婉的脸上都没有一点儿痛苦,黑色的血液汩汩流淌,在地上积出一滩血洼。

盛子安的手越下越狠,像是上瘾了一般,“你快看!这多好玩!她每天都会回来被我杀一次!”

场面越来越血腥,王池雀死死盯着盛子安,注意着他接下去的动作,背后的双手扭动得更用力。庆幸的是,她手上流下来的鲜血浸透了捆住她的绳子,使得绳子变得滑腻起来,也变得越来越松。

快了。

王池雀咬紧牙根,最后闭紧眼狠狠一抽手,伴随着一声轻微的脱臼闷响,她的手从绳子里挣脱出来了!

脱臼的剧痛侵袭了她的大脑,王池雀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尽管如此,她也依然面无表情,用另外一只没脱臼的手飞快地解着脚上的绳结,目光一边扫视着这间房里的出口,脑中想着逃出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