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开业(上)(1 / 1)庶出之换夫记首页

转眼进了腊月,刚忙碌了一个多月的李全和孟善还没休息两天就又被召到了回事处,用向晚的话说,交给他们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和御街上的店铺谈合作。这合作的方法,向晚自然交代好了,无非三点,合作的商铺挑选优质的客人赠送‘客似云来’准备好的礼券,‘客似云来’按月付酬金给合作的商铺,日后‘客似云来’会免费陈列或宣传该店铺的商品。  向晚按着上次李全孟善交过来的单子,仔细选了些口碑好且有一定年头的铺子,给两个人各分了15家,去的时候,还不忘让他们带上定制的流云纹攒盒,装上4色自制的点心。两人也知道此事的重要,经过十数日的努力,终于谈下了13家,包括2家金店、2家古董店、2家珠宝玉器行、2家绸缎庄、3家胭脂铺、1家字画店和1家茶楼,其中有一些是真的感兴趣,也有几家是无可无不可,还有2家竟是收了攒盒抹不开面子的。  向晚打眼一看,果然没有规模最大的和名头最响的,不过万事开头难。  向晚统一按着每月30两银子作为酬谢费,双方先试行1个月,这次是‘客似云来’上打租先付酬金。  向晚又命人在礼券上盖好了‘客似云来’的徽记,旁边预留了合作店铺加盖印鉴或签字的位置,然后才让李、孟二人在腊月二十那天给这13家店分别送去50张礼券,还提前备了酬金和一份不厚不薄的年礼。  商铺收到了礼券,李、孟二人也都仔细讲解了一下,以便他们措辞。  礼券正面的内容包括五点:  一、凭礼券到店免费领取‘客似云来’流云礼盒一份,包括四品点心;  二、凭礼券到‘客似云来’就餐,享受酒菜八折优惠;  三、凭礼券免费办理‘客似云来’会员,会员日后可以优先预定雅间、酒席九五折优惠;  四、‘客似云来’免费提供停车服务,并免费提供马料。  五、礼券有效期:永安十六年正月初六至正月初八  礼券背面是一副立绘地图,以御街和工部衙门为坐标,标明了‘客似云来’的位置。  撇开内容不看,礼券本身工艺考究,做工精美,乍一看,更像是花笺。连客似云来的小印都是小篆的。  李孟二人这才送完了礼券,第二日就分别出发去了潞州和冀州,产业的出息该收了。  两个人忙活了快2个月,把下馆子那几天长的分量又都还了回去,好在剩下的事,基本用不上他们了,全都移交到了新店里。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李妈妈拿了最终拟好的菜谱给向晚送了来,这已经是第四个版本了。向晚放下了手里的成本核算,仔细看了起来,大约一数,所有菜品加起来竟有200多种,还不算酒品和佐餐的围碟,这也太多了些。  李妈妈也知道这种规模的酒楼没有挂着几百种菜牌的,可是她都舍不得删掉,只好让主家看着办。  向晚倒也不为难,又让她把菜谱按春夏秋冬四季分列,每季也就留了有100种上下,到时再根据食材,决定摘谁的牌。除了菜牌,向晚又让李妈妈给楼上雅间单独设计了一份菜谱,里面都是成套的席面,从80两银子到300两银子不等,一共有6种价位,二十四个系列,就以二十四个节气命名。另有300两银子以上的定制系列,需要提前和掌柜的详谈。  既定下了菜色,向晚就让掌柜带人开始预备菜牌,并根据食材成本、烹饪难度和观赏价值定下价格,因为品种繁多,只暂时做了冬、春两季的,也便于日后调整。  腊月二十九这一天,向晚作为酒楼的幕后老板,名义上的‘少东家’,在二楼金玉满堂和花开富贵开了两桌席面请店里的人吃饭,也算是给店里在新年前‘点了灶’并鼓舞士气,预示来年红红火火。  戴掌柜办事周到,利用从前的关系办来了不少珍贵食材,诸如鱼翅、熊掌、山鹿、野鸡、野猪之类,向晚当天做主让做了炙鹿肉,店内的火龙烧的暖和,店里的人心更是一片火热。  因为家中其他人还没出孝,向晚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胡吃海喝,刚过未时就离开了酒楼。  她却不急着回家,而是到路口的御街去转了转,却发现大部分商铺竟已休市了。向晚这才意识到,古人过年都要回家,连生意人都要休息,那自己岂不是选错了开业时间?  让九儿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御街休市是从腊月二十三持续到正月初四,因为本朝民风开化,正月里出门逛街的人可不少,御街上的商铺老板们就约定俗成形成了这个规矩,小年休市,来年正月初五开门纳吉。当然也有些不按着时间来的。  向晚略安了心,暗中走访了几家合作的店铺,其中大部分已经关门了。在一家还没关门的金店里,向晚给尚未谋面的外甥买了一个赤金镶翡翠如意锁,店里伙计果然送上一张‘客似云来’的礼券,还礼貌的推荐,向晚这才放心:古人还是很讲信誉的。  出了金店,就看见不远处有个摆摊卖糖葫芦的老妈妈冻的直搓手,向晚决定买上几串儿给家里的丫头们改改馋,她们可是有阵子没出过门了,糖葫芦5文钱一个,一共还剩下16个,都被她包圆了。  因买的多,老妈妈给包了起来,向晚则先取了一只拿在手里,准备边走边吃。  这就是已婚人士的好处,不用怕抛头露面,向晚还在沾沾自喜,谁知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  陆勇忙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下午,才腾出点时间给家里人置办点年礼,因为办好了差事正好途经御街,就打算直接在这把东西办了。  他平时甚少逛街,不知道大部分商铺已经休市,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布庄,也不拘什么颜色、质地,拣了三匹贵的就走,谁知刚转出门口,就撞上了人,而且还是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眼看向晚一趔趄就要往后仰倒,陆勇下意识地用没拿布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人是拉住了,可是陆郎将的力道显然不如行军打仗时候控制的好,向晚一头又撞到了陆勇胸口,确切说,是他胸口的护心镜上。  向晚的鼻头立刻红了一片,眼泪差点飚出来。  鼻子不会是榻了吧向晚是时心想。  她刚才,撞我怀里了?!陆勇是时心想。  他还拉着不松手了?九儿是时心想。  糟了,糖葫芦掉地上了!珠儿是时心想。  几个人各怀心事,还是九儿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这个又高又壮的武夫,一边替向晚揉鼻子,一边问:“小姐你没事吧?”还不忘替主子呵斥:“你这人怎么走路都不长眼睛的?”  陆勇镇定下来,倒也沉的住气:“唔,你把我的布弄脏了。”显然是没打算理会刚才说话的丫鬟,直接冲着向晚来的。  陆勇虽然知道眼下的情形实在算不上相识的好契机,但想遇见她出门也太难了些,他这急着报恩的心情,想来日后她会体谅吧。  向晚看鼻子没事,才抬起头来看说话的人,这人二十三四的年纪,是个军士打扮,长的眉目俊朗,棱角分明,说话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军痞气。他手里拿着一匹万字不到头的深红色锦缎,一匹水红色织金缎和一匹石青松陵布,看起来是给一家人裁新衣用的,料子都是上等货色,应该价值不菲。也就是说这个人不缺钱,可看意思,是赖上自己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服软。  “我糖葫芦也掉了。”  “我的布刚刚是20两银子一匹买的,敢问你的糖葫芦价值几何?”  “你的布洗一洗还能用,我的糖葫芦掉了却不能再吃了。”  “那不如,我赔你的糖葫芦,你买匹新布给我吧。”  “好。糖葫芦不要了,布我照赔。”向晚看这人实在难缠,也不想等会被人围观,虽说自己没什么理亏的,但这年头,女人惹上是非总会遭人非议。  没成想,向晚刚走到布庄门口,里面嘎吱一声,门关了。人家打烊了,而且大门上还贴着“正月初五营业”。  陆勇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向晚心想......  “这位军爷,你看这御街上怕是没有什么布庄还开着门了。不如这样,我家中还有些上好的布匹,您要是不介意,报个地址给我,明日一早定给您送到府上去。”  “那可不行,我家里人等着拿布裁衣,大年初一就要穿了,这裁衣服一天可不够。再说,我怎么知道你回了家还认不认账。”  “那就劳驾您跟我回去取吧。”向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也只好如此了。”向晚走在前头,自然没看见身后那人一脸得逞后的贼笑。  因家里的两辆马车都留在了’客似云来’临时用于采买,向晚又打算逛逛御街,所以今天只能徒步回去。向晚主仆在前,陆勇不紧不慢的跟着。等走到了荷花里,遇上些和陆勇相熟的邻居,都纷纷和他打招呼,倒是没人认识向晚主仆,她们前两天才解了门禁,几乎也不出门。  开始向晚只当是陆勇碰到了熟人,后来才觉得不对劲,总不能一条街到处是他的熟人吧,这个人肯定时常在附近出没。于是在快到俞宅大门的时候,向晚就收住了脚步,冷笑着问:“你是打一开始就知道我住在这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我跟着你,当然是为了拿布啊。”陆勇避重就轻。  “就为了一匹布,都不问我带你去哪儿就跟了来?这话骗个三岁稚子还差不多。”  “如果,我只是看你走的方向和我家顺路呢?”陆勇自认为笑的无害,向晚却觉得刺眼。  “一派胡言。”说完,也不等陆勇回答,紧走慢走几步,正赶上李妈妈开门迎她,向晚赶紧带着两丫鬟闪身进去关好了门。  陆勇摸了摸鼻子,额,还没来得及让她发现自己就住对门,这样的相识是不是,搞砸了?往开了想,至少是印象深刻吧。  向晚回了屋嘱咐九儿和珠儿今天的事谁也别说,又让院里的袁婆子烧上水,可得去去晦气。  九儿想的却是,以后可不能让小姐单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