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年很快反应过来,办理身份卡的用意。
游戏说明上有两句话:
【原住民住在原住区内,外来流浪者住在棚户区内。】
【重要提示1.抓捕者每一个小时进行棚户区全区大搜查,乌鸦叫声响起后,抓捕者全员出动。】
也就是说,如果有了他们有了身份卡,就可以出关逃避抓捕者的追捕。
所以刚刚阿如是来给他们送提示的。
张斯年捧着脸,心想:阿如真是太可爱了。
老头信誓旦旦:“我们有熟人在关卡工作,保证万无一失。”
“只需要…”他伸出五个手指。
张斯年脱口而出:“五个瓶盖?”接着他想想又觉得不对,一件衣服都七个瓶盖,他改口道:“50个?”
老头还是摇摇头:“500个。”
疯了吧,不如去抢劫。
他们身上一个字儿也没有,上哪凑500个瓶盖出关逃避追捕。
傅子偕抬起总是低垂的眼皮,恹恹的说:“我们一个子儿也没有。”
表情非常的气人。
没有瓶盖办什么证?
这是不是来砸场子的?亏他还好茶招待以为来了一笔大生意!
老头抖着手捏起杯子,在房间颤颤巍巍的踱步。
头铁可能会传染,张斯年顶着老头的臭脸抬手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老头的脸色更不好了,他没好气的念着台词:“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如果你们能答对,就免费帮你们办理身份卡。”
想来这穷鬼也不知道答案!
老头抱着例行公事的态度硬邦邦的问道:“为什么围棋中要执白先下?”
问完,老头又继续慢悠悠的的踱步,心里得意的想着,给你们一分钟时间,答不出来就把你们从这里赶出去。
然而真是不巧,这个问题还真是恰好知道。
傅子偕拄着脸,低垂着眼皮: “因为高贵不应当让步卑贱。”
老头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他的声音很轻。
老头气的脸上的褶子都在抖。
他容易吗?
他搞点副业容易吗?
现在好了,不仅要免费给他们做身份卡,还得倒贴他的宝贝瓶盖去打点关系。
老头肉疼的清点出一些瓶盖,恶狠狠的对他们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便摔了门出去。
眩晕像是从头顶沿着血液蔓延至全身,傅子偕扶着头思绪有些混乱,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张斯年才注意到他的唇色苍白,鬓发处都是染湿的冷汗。
看起来不太好。
张斯年试探性的碰了一下他的手,冰凉得可怕,他轻轻的动了一下又没有反应了。
“傅哥?傅哥?”张斯年着急的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
张斯年一个头两个大,这位哥从早上起就没停止过折腾,也不知道现在是要切换人格还是怎么回事。他在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傅子偕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也没有闹腾着要去死,看样子是真晕过去了。
他们从进游戏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没有进食过,并且还伴随着高度的精神紧张。
不会是低血糖发作吧?张斯年更头疼的想。
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低血糖如果严重可是会导致休克。
待客室会不会有吃的?
张斯年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终于在最底下的柜子里翻了一小盒糕点,一袋硬糖和几条巧克力。
他火速扒了一条巧克力,捏着傅子偕的脸让他张开嘴进食。
没想到,手刚碰上这人的脸,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手在轻微的颤抖,力气却大得吓人。
他的主人格对肢体接触的厌恶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仅凭最后一点意识调动起力气,让傅子偕消耗得更严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抵抗着身体机能的本能反应。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是我,是我。”张斯年安抚道。
傅子偕的意识已经模糊到无法辨认谁在说话,但这句话却像是具有什么奇异的力量,迅速让他放松了紧绷的心脏。
他撤开了力道,眼看又要晕过去,
“诶诶诶先别晕先别晕。”张斯年眼疾手快的把一大截巧克力塞进他的嘴里。甜腻的巧克力在嘴里化开,他被迫吞了好几口。
混乱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很久以前,什么人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