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曲小姐,”阮骁应下。
电话挂掉,我从床上起来然后换了衣服去了医院,尽管医生说现在见不到薄凉,可我还是想呆在这里,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宁。
我坐在室外的椅子上,竟不知不觉得睡着了,我梦到了扎马尾的自己,我被一群男同学围在中间,他们对我说着难听的话,甚至做那种恶心的动作,就在这时薄凉出现了,他与那一伙人打了起来,最后被刺中倒在血泊中
“曲儿,不怕”薄凉紧拉着我的手。
我猛的惊醒,眼前只有炽白的灯光,我心还慌着,梦里的场景那样清晰,白天云伯才给我说过,我竟做了这样的梦。
不!
这应该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可如果是真实发生的,我现在梦到,那是不是我代表我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我不知道,此刻我也没有功夫想我的病情,我更关心的是薄凉的伤,我想让他快点醒来。
一直以来我都抗拒着他,排斥着他,而当他一身是血的倒在我怀里,我的心痛,我的惶恐都告诉我,我不想失去这个男人。
七十二小时的危险期过去,他没有再出血的症状,医生说危险期算过去了,可是薄凉并没有醒。
医生说这种情况对头部受伤的患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或许我们说个话的功夫,他就有可能醒了,可是五天过去他没有醒,十天过去他还是没有醒
我的内心深处越来越不安,我再也沉不住,把电话打给了墨儒,他第一时间联系了专家过来对薄凉的病情进行了会诊,可结论是手术没有任何问题,薄凉迟迟不肯醒来应该是他意识里排斥醒来。
他为什么排斥醒来?
我不知道,只能按大夫说的多给他说说话,聊聊天,可是我又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因为和他的过去我是不记得了。
不过尽管我与他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还是每天都来,要么讲讲身边发生的事或者看到的人,要么就是给他按摩,护士说如果他长期不行,肌肉会萎缩,要么我来到这里便是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起初,我每天都想下一秒他便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突然睁开眼,可是随着他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渐渐的便不再期望了。
薄凉手术后昏迷的第十天,我再也沉不住给墨儒打了电话,把薄凉的情况告诉了他,很快他便带着两位脑科专家来了,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墨央。
“曲离,如果薄凉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墨央见到我,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这话说的她好像是薄凉的正宫娘娘一般,在苏黎世的时候,我从不饶她,但现在我并没有心情与她吵。
墨儒却是替我出了声,“墨央,你越大越没规矩了,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还有薄凉的事跟你何干,记住自己的身份。”
被训斥的墨央更加的对我不满,对墨儒反驳道:“墨儒,你看清了,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曲离,也是我们的姐姐,”墨儒提醒她,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姐姐。
墨央又瞪了我一眼,很显然她并不愿承认我与他们有血缘,在苏黎世的时候因为母亲的原因,墨央还有所顾忌,而到这里她似乎更加肆意枉为。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对墨儒道:“我总是麻烦你,特别的不好意思。”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必跟我客气,”墨儒说这话时看了眼墨央,“临来的时候母亲特意嘱咐过,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墨央听懂了墨儒的话外之音,直接抬腿走到一边,拿出手机开始刷手机。
“你最近身体又有什么变化吗?”墨儒问我。
我想了想,“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最近老是做梦,而且梦到的事并不是虚的,而大多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墨儒,你说我是不是要恢复记忆了?”
“这个也有可能,之前薄凉还说要带你去苏黎世那复查,现在竟出了这样的事,你看样子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去了,我让教授给你开了两种药,他说让你先吃着,”墨儒说着从随身的手包里给我拿了两瓶药。
“用法和用量都写在上面了,你吃完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话直接跟我联系,或者我把教授的电话直接给你了可以,”墨儒说着拿出笔,在药瓶上又写了串号码。
“墨儒,谢谢你!”
我刚说完就听他道:“曲离,我们是亲人,不必客气。”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我没有再客气,这时墨儒又道:“伤害你的人找到了吗,一定不能姑息,你不好出面的告诉我。”
我懂他的意思,墨儒是在告诉我,不管伤害我的人有多大能耐,他都不会客气。
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
“背后的真正主使还没查到,现在找到的人只是一个傀儡,有人想借机整死我因为失忆,我忘了很多事,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但这事我已经让人在查,放心吧,我是不会白受这个亏的。”
我还是拒绝了墨儒,墨家虽然权势滔天,可墨家于我终是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是墨央对我如此态度,我要是借用了墨家的关系,又不知道这丫头会说出什么来。
而这时墨央接话怼了我,“你是不吃亏,可有人替你吃了亏。”
墨央这是心疼薄凉,她对薄凉还真是用情至深,而我又答应了薄凉只要他好便跟他在一起。
到时,墨央恐怕更不容我!
唉,一个乔蕊还没收拾利索,现在又来了个墨央,这薄凉的桃花债还真是一朵不败又来一朵。
墨儒带的专家给薄凉又做了全面检查,而且也看了他的手术记录,并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薄凉不醒还是他主观意识不愿醒。
可究竟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醒呢,这个我并不知道。
“墨儒,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薄凉,”另我没想到的是墨央居然不肯走。
“我说了薄凉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非要这样任性,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回去,”墨儒威胁。
“你敢让我回去,我便告诉你爸妈你养小情人的事,”墨央直接反要挟了墨儒。
她话音落下,我便看到墨儒的脸色沉了,我也想到了那晚在电话里听到的女孩声。
“再胡说,我就打你,”墨儒真的伸手,墨央直接吓的往我身后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