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骨损伤很严重,而且有颅内出血,伤的可以说非常严重,不过已经手术过了,只要不再二次出血便不会有问题,”医生的面容并不轻松。
“二次出血,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这话时,喉头涩胀的厉害,眼前闪过是薄凉一脸是血的样子。
“二次出血的意思就是毛细血管出血,因为出血过程比较慢,手术的时候很难发现,”医生给我解释。
我不能接受的摇头,“医生,这是什么解释,你们都手术了,就不该让任何一丝意外出现。”
“曲小姐,我只是说可能,手术过程我们自然是谨慎的现在伤者有72小时的危险观察期,如果这个时间内没有再出血,或者他能清醒过来,那便不会再有问题了。”
我欲再说什么,云伯轻拍了我一下,对医生点头道:“辛苦了,我们现在能看看他吗?”
“现在他在室,二十四小时内禁止探视,这里有医生,你们可以休息一下了,”医生说完走了。
我半天没有动,直到云伯叫我,我这才回神看着他,“云伯,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云伯伸手为我理了下头发,“离离,薄凉的命很硬,没有人能让他轻易倒下。”
我看着他,“云伯,我不懂你的意思。”
“薄凉在十五岁的时候跟人打过一架,当时他受了伤,被人在后背捅了三刀,我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血人而且那三刀中的一刀刺破了他的肺叶,当时医生说了他能抢救过来的希望很渺茫,可你父亲说他死也得死在手术台上,所以还是让医生给他强行做了手术,而他竟撑着活过来了”
云伯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薄凉的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夺走的。”
我听的心颤,“云伯,那时我知道吗?”
云伯微微一笑点头,“你当然知道了,你吓的一直哭,明明怕的要死,可你始终拉着薄凉的手,对他说不许死”
我的心一寸寸收紧,我没想到薄凉那么小就经过历那样血腥的场面。
“那时薄凉为什么跟人打架?”我问云伯。
他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对我道:“离离,医生说了现在我们见不到他,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听到云伯的话,我低头看到身上的白色衣裙上是大片的血渍,只是一眼,我便心痛的无法呼吸。
我的不回应让云伯以为我不愿意回去,他又劝我道:“离离,如果薄凉醒来,看到你这样子也会担心的,不是么?”
“云伯”想到薄凉昏在我怀里时的情景,我低低道:“我对他说了,只要他好好的,我便同他在一起。”
云伯一滞,尔后点了下头,“嗯,他又拿命护了离离一次”
又?
“云伯,薄凉以前也护过我吗?”我看着他问。
“离离他十五岁那年受伤就是为了护你,”云伯的话让我僵住。
原来,很早,很早
早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对我以命相护。
我想到我做过的梦,梦到扎着马尾的我对他说喜欢
原来,我喜欢他是有原因的!
薄凉,如果你肯好好的醒来,我愿意再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
云伯带着我离开,路上云伯给阮骁打了电话,嘱咐要查到那些伤害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回了家,冲了个澡,可是那漫过我身体的水落在地上都带着红色,这是血水,可我身上的血衣已经脱了啊
直到我看到贴在胸前的头发上滴下的水是红色的,我才知道不仅我的身上沾了薄凉的血,就连头发上也是。
薄凉一身是血的画面再次涌入我的脑海,与此同时封闭的浴室内也氤氲起浓重的血腥味,我再也受不住,直接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这个澡洗的特别艰难,甚至是在全身颤抖和不停呕吐中洗完的,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虚软的都走不动路了,直接倒在了床上。
我睡不着,我满脑子都是薄凉受伤的画面,我拿出手机拨了阮骁的电话:“那些找事的人查到了吗?”
“曲小姐,是韦志和那些人都是他雇的,”阮骁回我。
“韦志和?”我想不起这个人,不知道跟他有什么过节。
“曲小姐忘了吗?他曾经在一次宴会上侮辱过您,后来薄少连他的公司一起端了,人也送进了局子里,不过他前不久又出来了,说是患了癌症保外就医他对您和薄少怀恨在心,所以雇人报复。”
听着这些,我握紧拳头,“那他人呢?”
“人在医院里。”
“那他病的很严重?”我又问。
“我问过医生了,癌症肯定没有轻的。”
“他得了癌症,得花钱治病保命,就算他花得起雇人的钱,可是给雇的人配最新款的奔驰,你觉得这合理吗?”我问阮骁。
“曲小姐怀疑韦志和只是个傀儡?”阮骁明白了我的意思。
“阮骁,他们当时下手的狠劲你也看到了,是下了死手,要置我于死地的,”我提醒。
“曲小姐放心,这事我会查个清楚。”
“阮骁,”我叫了他,“那个韦志和哪怕是傀儡,也不要轻易饶恕,收拾他这种人不必走正规的路子,总之别让他好过。”
他能保外就医,再送他进去的可能便不大,但既然他愿意趟这个浑水,总得让他湿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