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朕没有收回金令。朕知道还少你一块金令,既然你与慕清颜即将成亲,那这块金令就当是朕赐予你们的见证吧。”赵惇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曾承诺的绍熙金令化为一块仅起见证之用的贺礼。
“谢圣上,草民告退。”韩致远不再多言,拱手请辞。
看着韩致远匆匆退去,坐在龙椅上的赵惇双目沉了下来,揉揉生痛的头,“成和,你说他还会不会来找朕?”
张成和躬身上前,“无凭无据,只能治他个忤逆官家之罪了。”
赵惇靠着椅背合上眼,“用一个女人换大宋几日安宁,是最简单的事。可惜有的人私心是那么重!非得逼着朕说谎。”
“谎言并非完全不对,有的谎言也是善意的。再说,他们在破案中又不是没有使过诈。官家也是在为大宋考虑。”
“还是成和最懂朕。”
之前是要送出一个韩致远,今日则需送出一个慕清颜,只要用一个人便能安抚对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虽说金公主要招韩致远为驸马是场阴谋,但赵惇不认为自己当初的点头是错的。而今,金主完颜璟的密使来向他讨要慕清颜,他也毫不犹豫地便应下,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
“找个时间,把朕为金主准备的礼物给金使送去。”赵惇交代。
“是。”张成和点头。
“让崔明坚安排天武卫护送使者回金,若路上有人阻拦盘问,以谋逆论处!”
“是!”
“还有,不论如何,也得有人能代朕送客。”
“小人这就去宣韩大人。”
“不。”赵惇微微睁开眼,心思一动,“去宣陆元韶。”
……
陆元韶再次从宫中出来,将有金使秘密抵达临安,面见大宋皇帝一事告知韩致远,他也是此番被宣面圣方知,而且是在金使即将离开之时。
“皇帝让你送客,是在考验你,你刚出宫就泄密,不怕皇帝治你的罪?”韩致远笑问。
陆元韶反问,“你不说是我泄密,何人可知?”
“你一出宫就来见我,即便我不说,也会令皇帝生疑。你不会没想过皇帝的眼睛在盯着你?”
“想过。但我与慕姑娘交情不浅,难道不能来找你询问慕姑娘下落?”
“若金使没什么意外,你是可以这么解释。若金使有个风吹草动,你这解释可就显得无力了。虽说知情者并非你一人,可偏偏你此时恰巧来见我,你说,你能否经得住皇帝的考验?”
陆元韶十指相握,转了下手腕,“那就得看韩兄如何做,想不想出卖我。”
韩致远的唇角狡黠地上扬,“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不坑你?”
“随便吧。”陆元韶无所谓,“反正是为救颜娘,该说的我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