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寺正也这般玩笑。”慕清颜有些窘。

“不是玩笑，是让你提前有个防备。”韩致远严肃起来。“从成都回来的一路上，我们都在一起，回到临安，你我可是还有各自去见的人，周虎、韩四、柳燕都不可能时时跟随。而宇文可是极善于伪装的，别忘了他有过多少身份，甚至能够左右金国的并王，他有更高的身份，我都不奇怪。”

“你在路上就琢磨这事？”慕清颜也不得不认真对待韩致远的这番话。

“呵，都是男人，自有相通的想法，倒是你，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对有些事还是少了见识，不够多心。”韩致远说着，伸手抚了下慕清颜的头。

这样其实正好。

慕清颜赶忙像兔子似的闪躲，当着陆元韶的面怪难为情。

陆元韶适时起身，“正好苏睿的事还没有禀明皇帝，我以此进宫面圣，顺便留意一下情况。慕姑娘明日也该进宫面圣吧？”

“是的，今日沐浴洗尘，明日进宫归还金令。”慕清颜道。

“嗯，二位告辞。”陆元韶不再多言，离开萧家。

之后，慕清颜与韩致远返回定民坊韩家。

韩致远不习惯在萧家住，慕清颜也不愿，萧老爷实在拦不住，只得任由他们离去。

“回去吧。致远今日肯登萧家的门已经不错了。”萧致瑾对站在大门外伸长脖子远眺的萧老爷道。

萧老爷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他又一次伤了这个儿子，不知要费多少心思才能重新挽回。

天不知不觉飘起了雪花。

共乘一匹马的韩致远将坐在身前的慕清颜裹得更紧了一些，“就该坐马车，不至于受风吹。”

“你冷吗？”慕清颜问。

“不冷。”

“我也不冷，这样挺好。”

慕清颜伸手接了几片雪花。

雪花落在掌间，很快化为晶莹的水珠。

“我喜欢下雪，从去年开始的。”

去年那个雪天，她在襄阳见到韩致远的那一刻，就喜欢上了这漫天飞舞的花瓣，白的晶莹，白的透亮，白的无暇。

韩致远的下巴轻轻抵在慕清颜的额头上，“我也喜欢。”

喜欢那个从雪花中向他走来的人儿。

慕清颜向后微侧头，“你为什么不问嘉王关于皇帝身边的情况？他早回来几日，应该也了解一些。”

“他哪有陆元韶一直留在临安知道的多？何况，有些事皇帝可能会让陆元韶知道，未必会让他的儿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