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清颜去襄阳前,苏睿开始犯病。那人又在慕清颜返回临安前赶回,病便又好了一阵,也就是李家正好请到吴诚儒为他诊看之时,因为人也没有刻意装病,吴诚儒自然也查不出什么。再之后,那人又先一步离开临安,陆元韶见到的苏睿便又开始犯病。而那时犯病之人本为真正苏睿,陆元韶自然也看不出他有乔装易容之相。
如此巧合的犯病时间其实早已令人起疑,陆元韶一直按捺不动,就是在等待,但一直等到赵扩返回临安,也没见苏睿病好,便知若不用点什么特殊手段,他的病是不会好了。
至于苏睿之前提到的李丙郎,确实没有回他母亲的家乡,李谌派人寻找无果。苏睿交代,李丙郎可能是已经死了,因为李丙郎常私下请教苏睿,似乎哪里引起李丙郎的疑惑。苏睿将此事告诉了那个冒充他的人,之后就再没见到李丙郎。那日陆元韶找他问话,他为了表现自己的用心回应与问心无愧,故意提到“形迹可疑”的李丙郎。
苏睿不过是宇文选中的一个能够替他掩饰的身份而已,就像一件外衫,随时都可以脱掉丢弃,即便撕烂,也并不会损伤到他什么。
“这个宇文当真狡猾。”陆元韶道,“不过有了这苏睿招供,再加上成都一事,李家算是能摆脱麻烦了。”
“你这些日子与皇帝的关系如何?”韩致远突然问。
陆元韶笑问,“韩兄这是何意?”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想知道你是否真得皇帝信任。”韩致远的回答听来是认真的。
“大理寺卿告假一段时日,大理寺事务都由我做主处理,这算是破格重用。”陆元韶想了想,“我不知自己得皇帝多少信任,但与韩兄比起来,多少强些。”
“近日在皇帝身边,可有什么生人出现?”韩致远又问。
“致远,你在想什么?”慕清颜不解。
“我放不下林斌说过的话,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林斌死前还与你说了什么?”
“这倒没有,他说的话,还是你们告诉我的。”
“你是指……林斌说宇文让他留在成都保我一命之事?”
“对。”
“呵,韩兄是为这话耿耿于怀?”陆元韶笑道,“不错,相比起宇文对大宋的危害,韩兄还是更在意此事。你可要照看好慕姑娘,小心她被人劫了去,这宇文有了心思,可是不比我好说话。”
“你担心宇文会盯着我?”慕清颜问。
“不是担心,是能想得到的事。”韩致远道,“与此人交手这么久,也算多少知道点他的心思。经过两次失败,他不会甘心空手逃离。”
“他拿到了星王石,不算空手。”慕清颜心想。
韩致远冷笑,“星王石原本就是他的目的之一,只能说是他最后留住的一点东西,不算得手。被我诈死骗到,宇文一定极为恨我,他若不设法报复,也对不起他自己。”
“慕姑娘对你来说极为珍贵,夺走你的珍贵之物,也是报复手段之一。”陆元韶认为。
“在这点,陆寺正倒有见识。”韩致远表示认同这番话。
“让林斌保我时,他还不知你活着。”慕清颜道。
韩致远轻哼,“那时他都对你有非分之想,知道我还活着,又坏了他的阴谋,岂不更会动心思?”
“不会,他也恨我。”慕清颜可不愿平白无故与其他男子有什么牵扯,故作气愤,“你这话说的太难听。”
陆元韶却道,“有这想法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