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
此时慕容以沫方认出,自己挟持的人根本是一张与当日她见到的完全不同的脸,也是她熟悉的一张脸。
“竟然是你!”
“是啊,我总算逮到你。这回看你往哪儿逃?”柳燕扳着慕容以沫的手,逼迫她将手中的刀子冲向自己的脸。
“慕容以沫,我们又见面了。”
慕清颜这才从月门步入东跨院,“你这样的性情与头脑,难怪不得重用,平日没少挨容老夫人的训吧。”
“慕清颜!”慕容以沫恨的咬牙。
一只手被柳燕死死控制,另一只握着韩致远画像的手抬起,不由分说用牙撕扯手中的画,仿佛将整个人生吞。
“撕吧,反正致远好好的在我身边。一幅画而已,没了还可以画。”慕清颜无所谓。
慕容以沫的嘴被画上的墨染黑,一双吃人的眼恨恨地瞪着慕清颜,“曾祖母从小就嫌我不够精明,我拼命习武,又拼命用心就是为证明她看,我以为我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谁知当她听说了你,立马对你上了心。这是曾祖母做过最错的事!若非曾祖母引狼入室,容家怎会落到如此田地,甚至还丢了自己的命!”
慕清颜淡然一笑,“致使你们计划惨败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你不仅相信贾力,还为抢功向那位宇文公子隐瞒贾力的存在么?哪怕让宇文见到贾力一眼,他都来得及防备。慕容以沫,你们的失败就是因你的性情而导致,你还不明白么?我在成都又能做些什么?做什么不都是被你们牵着鼻子走,给你们看好戏?”
“不是我,不是我!”慕容以沫不愿承认,“是你们,是韩致远狡猾至极,不仅骗我,还骗宇文公子说死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怎么会?”
慕容以沫不顾面前反向自己脸面的刀子,浑身颤抖着撕咬剩下的残画,“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能行有为,让宇文公子高看我一眼,有什么错?慕容家的人不会没用,比那帮羌人强得多!慕容家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可是有财力,有头脑啊,我慕容以沫又与宇文公子永远一条心,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我是被骗了,可宇文公子他也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他不可以对我无情,不可以……”
慕容以沫的眼泪流淌下来,落在墨迹上,更将脸污了一片。
柳燕对着她一张熊猫脸,都忍不住想笑。
“看来你已经明白宇文为何重用羌人,而只与容家合作,却在关键时不重用容家的原由了。”慕清颜道。
“羌人不过是一群莽夫!”慕容以沫啐出口中的纸渣,嫉恨的目光直射慕清颜。
这是她到最后方从宇文公子口中听明白的答案,慕清颜显然早已看穿。她忘不了宇文公子最后看她那一眼中的鄙夷,也不甘心就这般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