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北原原本本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孟凡双坐在地上不起来,她撑着下巴思前想后了一阵方才说道:“奇怪了,那我们是在厕所的那个卡顿的时候进入了另一个梦境?还是我们本身就在梦境里?”她无法在混乱的梦境中找到逻辑关系,这一切都太乱了,乱的孟凡双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乐子濯分析说:“其实,我们应该还在梦境里。现实和梦境应该有一个明显的分叉路经,至少不是现在的模样。”
沈飞回忆着刚才他一拳穿过孟凡双身体的模样,随即说道:“这梦里一切都是随心所欲地,但是重要一点就是时间,天亮之前,必须从刚才所处的梦境中离开。每个梦境都有自己的诀窍,比如我们晚上睡觉时候出现的鬼怪,比如刚才相互假扮成我们的人,现实与梦境是相互融合。”
孟凡双有些愤愤不平,“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没有任何线索啊。”
“有人吗?有人吗?”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从墙角的房间探出头来,看见了四个人便大喊,“你们是人吗?”
你们是人吗……
这个问题听着怎么如此别扭。
孟凡双回应:“不是!”
男人愣了一下,赶紧跑过来,“太好太好了,终于找到人了。”
乐子濯看看她满身的血迹,“你也是这里的顾客?”
男人叹了一口气,“对啊,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就开始做噩梦,谁知道噩梦成真了,一层接着一层,像是剥洋葱一样。还好我从小就看鬼片不怕鬼,也不作死,要不然肯定死在梦里了。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话,我跑过来看,发现果然有四个人。真的吓死我了。我叫赵俊,是个老师。”
乐子濯:“看来这里还有别人,白天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但愿如此。”孟凡双站起来,她打量着男人问道:“你是什么老师?”
“初中语文老师。”
“哦。”孟凡双想了想,眼睛一转,“方南北,上!”
方南北心领神会,“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请问这首诗描绘了怎样的画面?”
“啊?”张俊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初中题,不会做啊!不会做就是假的,给我打!”孟凡双的语气一下子严厉上来。
张俊神色突变,“别别别。”人认真好着呢开始答题,“小草钻出地面,大地呈现出青青之色。当你走近的时候,小草又躲起来,看不清楚什么颜色了。”
孟凡双转头看方南北。
他点点头。
“行吧,张俊老师,刚才对不起。”
张俊被吓得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神色,他轻轻咳嗽了一句问道,“还有别人吗?”
“没有。”孟凡双还是狐疑的不断打量,毕竟身边每一次人的出现都可能表示自己现在处于梦魇之中。
几个人不断走上楼,因为白天而变得明亮的走廊通透了很多。孟凡双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刚才自己看见满地都是手的那层楼吗?果然,当他们打开记忆中的那扇门,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眼眶下面已经像是中毒一样的深紫色。
她显然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挣扎有气无力,地上那具死去了近乎三天的男性尸骨还躺在地毯上。孟凡双走过去看着血肉模糊的白色骨头,“真的死了?我以为昨天做梦呢?”
那个女人看见了孟凡双和乐子濯惊呼,“真的是你们!”
“还活着,还活着。”
女人长舒一口气,“我现在能下地吗?”
“能,我们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女人跳下来,“我是倩倩,昨晚多亏了你们。”
“没事没事。”
她看见门口站着的方南北和沈飞,明显心里咯噔一下不敢靠近。孟凡双笑了笑,“没事,是真的。昨晚那俩你不是死了?”
方南北在她背后假装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连我和沈飞都下得去手?姐,你有点残忍啊!”
“孟双双我都下得去手,被别说是……”她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拉着乐子濯转过了身小声说话,“如果不是我能力消失了,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还是在梦境里,所以我的能力是消失的。”
“我们应该找到做梦之人,或者说这是谁的梦境?是我们自己的,还是我们走入了其他人的梦境。”乐子濯也赞同孟凡双的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