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还在看那边的同伴,回头猛然看见任中龙的长剑离自己的面门只有几尺。他颇意外的自言一句:“出手了?”,却也不慌张。秦陵一扯身后的披风,披风夹裹着雪片,猎猎作响向任中龙头上罩去。任中龙看秦陵披风劲道凌厉,不敢疏忽,长剑变招向披风划过去。秦陵手一甩,狼皮披风已经裹住了任中龙的长剑。任中龙将长剑往回抽缩,长剑被狼皮披风裹的紧紧的,纹丝不动。秦陵看着任中龙,嘴角一丝鄙夷的冷笑。他喝声:“撒手”,随手一拉扯握着的披风,任中龙脚下拿不住桩,往前一步栽出去。任中龙大骇,双手握住剑柄暴喝一声,长剑往外用劲劈斩,哧溜一声响,裹在长剑上的狼皮披风碎成数片。任中龙又是一声暴喝,双手端着长剑,平平向前猛刺而出。秦陵看这一剑直取自己胸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却是以攻为守,全无破绽可寻,倒也凶猛凌厉。秦陵脚下迈步,身子往后飘然跃出去。
两下里换了几招,任中龙全力施为,秦陵却行有余力,两人的武功高低看去相差甚远。秦陵才退出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柄软剑。他也轻喝一声,身子倏的向任中龙欺进,软剑剑尖摆动着,也是中宫长进,直取任中龙胸口。任中龙刷刷刷甩了几剑,手中长剑接连砍在秦陵的软剑上。秦陵这一剑来势未衰,他长剑一转,用力一甩,软剑像是一条鞭子一般往任中龙的脸上扫打过来。任中龙举剑格挡住秦陵的长剑,一手成钩去拿秦陵握剑的手腕。秦陵又是一声冷笑,任中龙忽觉一道冰冷的寒光扑面袭来,他叫声不好,头用力往后一仰,秦陵的软剑剑芒从任中龙的额头上刮过去。
任中龙直觉额头热辣辣的疼痛,才要转剑出招,秦陵软剑又是剑刃平削任中龙项间。任中龙听得额侧风响,不及细看,斜着身子一剑也削向秦陵的腰间。秦陵看自己的软剑就要划到任中龙的脖子上了,任中龙劈向自己腰间的剑却慢着半拍。忽然叮一声清响,秦陵的软剑被人格开,这是任中凤出手了。秦陵看任中凤一剑又刺出,任中龙的长剑也削到自己的腰间,他软剑格挡任中凤的长剑,左手翻手一拍,正拍在任中龙的右手上。任中龙手中长剑被秦陵一掌拍的脱了手。长剑还未掉在地上,任中龙翻手一抄,握住往地上掉下去的宝剑,又是一剑往秦陵身上劈过去。秦陵被任氏兄妹联手夹攻,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他跃身向任中凤的面门点了几剑,身子往后倒纵出去。秦陵那边的同伴看秦陵这边交上手了,也都上来助阵。
任中龙提着长剑,拧眉怒目的看着秦陵,任中凤一身绛红,也站在兄长身边,蓄势待发的样子。秦陵长剑横在胸前,严阵以待。秦陵身边都是几个看去岁数都比秦陵大的中年武人,其中一人喊道:“喂,那小妮子,快把解药交出来,别叫大爷们动粗起来。”任中凤坚决的说道:“要我交出解药,你妄想。”秦陵这边喊话的人说声:“呦呵,小妮子嘴头上还挺厉害,哥儿几个给我上。”说着摆手招呼一声同伴,就要对任氏兄妹动手。霎时间呲跐溜溜一阵宝剑出鞘的声音,秦陵伸手揽住就要出手的同伴,他摆摆手示意同伴退回去。
任中龙看秦陵要出手了,有意无意的拦在妹妹身前。秦陵眼睛盯着任中龙,软剑缓缓端起来,才端平到胸前,他身子骤然向任中龙欺进。任中龙看秦陵身形恍惚,辨不清软剑的来路,他双手握住剑柄,手中长剑像是大刀一般横挥着一剑劈砍过去。猛觉额前冷光映耀,任中龙忙侧头躲避,秦陵软剑剑尖贴着任中龙眉头扫过,秦陵软剑一招未老,手中一用劲,软剑剑身蓦地弯曲,又来扫打任中龙脑后。任中龙合身扑出,拼着后脑被秦陵的软剑打中,一剑刺向秦陵左肩,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秦陵剑法显然要高出任中龙许多,两招之间任中龙凶险万装,手忙脚乱。眼看秦陵的软剑打中任中龙的后脑了,又是任中凤出剑格开秦陵的软剑。
任中龙的几缕头发被秦陵软剑削下来,随着晚风飘散。任中龙颇为狼狈的捏着剑诀,双目狠狠的盯着秦陵。任中凤和兄长并肩站着,手中也捏着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