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深冬时节,暮色降临大地,寒风凄紧,雪片扬扬洒洒的飘落。苍茫的旷野上,一红一白两个青年男女驱赶两匹灰青色的骏马纵蹄狂奔。两匹青骢驹狂奔了半个多时辰,一众七八个人也骑着健马在后面追上来。跑在前面的两人扬着马鞭竭力驱赶马匹,鞭梢甩动的响亮声音不时的打破原野上的空寂。
后面追赶的那几人越来越近,有人发出一颗流星,流星锤破空射出,锤击中跑在稍前面的那匹青骢驹的前腿上。青骢驹狂奔之间忽然前蹄跪地,马背上一身绛红色打扮的姑娘忙在马鞍上纵身一跃跃过马头,马匹悲嘶一声,翻到在地上。稍后赶上来的那白衫少年喊一声:“小妹上马”,说着把手伸给那红衣姑娘。红衣姑娘身手矫捷,才握住那白衣少年的手,一跃已经跃到马背上。
这两人却是一对兄妹,白衣少年扭头往身后看一眼,追赶的的人已经在他身后十丈开外了,一个身后拖着长长的狼皮披风的青年伏在马背上,追在最前面。那红衣少女也在马背上扭头往后看一眼,她右手手肘一弯一伸,一支袖箭从她手腕射出来,向赶在最前面的那青年面门上激射过去。那青年也不格挡,只在马背上把身子往低一伏。袖箭从他头上射过去,将他身后的一人从射下马背。红衣姑娘看偷袭得手,手臂往后一挥,又射出一支袖箭。
后面追赶的那伙人都勒住马匹,下马去看那被射伤的同伴,唯独那个穿着狼皮披风的青年兀自驱马狂追。兄妹俩两人一骑,没跑出多远,身后那青年已经在两三丈开外了。他一声清啸,从马背上跃起,出掌向前面的那兄妹俩拍过来。前面马匹上逃遁的那青年听得背后风响,他看也不看背后的马鞭往背后扫了一鞭子。忽觉甩出的鞭子一滞,却已经被袭到他身后来的那青年抓住了。那穿着狼皮披风的青年握住马鞭的手往后一拉扯,身子凌空借势,左掌又是一掌向马背上的青年拍去。马背上的青年叫声:“小妹下马。”他一手揽住姑娘的腰肢,双脚在马蹬上用劲一踩,抱着红衣姑娘往外跃出去。青骢马驮着空鞍一径跑出去。
这兄妹俩相拥相抱的站在雪地里,看着那披着狼皮披风的年轻公子,看去倒不像是兄妹,而是一对年轻的相好。这披着狼皮披风的年轻公子消瘦清秀的白脸,披风下的青衫包裹着他那微微佝偻着的,越发显得他鹤势螳形的身躯。他也不急着进击,慢条斯理的整整自己的披风,对兄妹俩说道:“任中龙,你兄妹俩屡次闯我归宗剑阁,到底意欲何为?”那叫任中龙的青年身材壮硕,面如冠玉,浓眉大眼,脸上神情有几分冷傲严肃。任中龙看对方并没有进击的意思,他松开妹妹的手臂说道:“秦老爷子都说要放我俩走了,你干嘛还一味的紧追不放?关你秦陵什么事了?”
那披着狼皮披风的青年叫秦陵,秦陵回头看看落在后面的同伴,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衣服,自言自语似得说道:“当我归宗剑阁是什么地方?是莲花镇上的的菜市场?剑阁岂是你兄妹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绛衣姑娘往前争辩道:“秦老爷子发话了,你还要捉拿我俩,你这就是违背秦老爷子之令。秦老爷子的话你都敢不遵的么?”红衫姑娘瞪着一对水灵灵的银杏大眼,看着秦陵。秦陵眼睛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回头看一眼那红衫姑娘。红衫姑娘方才在冷风中驱马疾行,这时还喘息未定。她雪白的圆脸蛋上一抹淡淡的红色,手中长剑握在胸前,防备秦陵出击。秦陵看这姑娘水嫩的长相,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姑娘身子依偎着任中龙,向秦陵一昂头,显出一种倔强来。秦陵笑道:“任中凤,你还不放开你兄长?叫人看着误以为你俩是一对相好的。”姑娘却叫任中凤。
兄妹俩看上去很是惊惶,秦陵却悠闲自得的样子,回头看看身后还没跟上来的同伴,一会转眼看看任中凤。任中凤脸蛋冻得红扑扑的,鼻子也有点红,口鼻里呼出一团团白雾,看上去很是水嫩可爱。兄妹俩不知道秦陵要怎样,心里揣揣的打鼓。秦陵往远处问道:“七师弟怎样?还好吗?”那边一人喊道:“箭上喂了毒,七师弟不太好。”任中龙兄妹看那边的人在雪地里手忙脚乱的给中箭那人包伤口,只有秦陵一人,兄妹俩有机可乘。任中龙给妹妹使个眼色,自己先长剑出鞘,一剑刺向秦陵。万书楼anshul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