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今日之事,必须报官!”单玉浓丝毫没有犹豫。
单家本就欠原主三条命,一条,是原主被活生生害死。一条是她母亲海氏,救治不及时。一条,是十几年前,被单柴丰扔上山的单玉浓的弟弟,单惜才。
原主念着旧情,没有记账,但单玉浓却并不是原主,没有惯着他们的道理。
这看上去,似乎单玉浓占了上风。
笨点的都看不明白个所以然。
单海蝶脊背僵直,微微颤抖,她没想过会闹成今天的场面。
杨庆恒却很快拎清现状,呵呵一声冷笑。
“数月前,我丢的贵重物品都在单玉浓身上找到,哪知我杨家要娶进门的媳妇是个偷儿。家丑不能外扬,这女人不知悔改,竟然还挟持我未过门的妻子。”杨庆恒张口便泼脏水。
单玉浓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下,杨庆恒竟然直接诬陷她偷窃。
“杨庆恒,你真无耻!”单玉浓笑了笑,“你刚刚可是还张口闭口要娶我,如今便泼脏水了?”
单玉浓知道,就算是杨夫人和杨员外知道杨庆恒偷梁换柱,也不会对亲生儿子如何。
但若单家一起诬陷她偷窃,却辩驳不过这一家子的嘴。
且不说到底报官与否,原主的这具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致。
单玉浓始终是弱势的那一方。
“杨庆恒,你别想诬陷我。”单玉浓冷笑,“反正都是死,不如带走一个。单海蝶还在我手里。”
杨庆恒冷眼看着她,“那就看看,你能撑多久。你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很疼吧。”
的确,暖暖的一股血流顺着小腿滴落在地上,显然伤口破裂的严重。再这样下去,失血过多,还会死。
这一想到腿上失血过多,单玉浓心里也软了,眼见着就要摔下去
突然,脊背被人拖住,有人顶住了她的背。
继而手臂被轻轻一捉,她顺势松开单海蝶,单海蝶便一头扑进杨庆恒怀里。
单玉浓回过头来,身后,站着唇红齿白一男子。
男子应该有些威望,因为整个院子里的人,对他的目光都十分复杂。
“苏公子。”杨庆恒先说了话,客气,却防备十足,“叫苏公子看笑话了。”
苏公子面容寡淡,带着些许不耐,语气却十分平静,“单家大费周章请了达门显贵,闹这一出,看来是舍不得酒钱。”
这话,是在给单家台阶下,也是在救单玉浓。
杨庆恒趁机下台阶:“哪里话!吉时已到,海蝶妹妹,该上轿了。不要误了吉时。”
单家立即也得了空,“你看这闹的,吃喜酒了,走走!”
“对对,吃喜酒去,别耽误了吉时。”
一众人都松懈了下来,纷纷朝厅堂去,不想再参与单家这一场子复杂的家事。
毕竟,没有人分清是非,更不会为了单玉浓一个不得宠的女儿,得罪单家一大家子人。
单海蝶是最后走的,她回头狠狠剜了单玉浓一眼,狠声却又压着声调,“单玉浓,毁我之仇,一定加倍偿还!”
单海蝶一走,单玉浓才松了口气,身体一软,轻飘飘的靠在苏公子身上。
“多谢。”单玉浓对苏公子说:“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雨滴书屋yu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