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像没看见一般,只顾与张恕道:“兄弟你一句话,要不要?要就马上办了!晚上还能洞个房!”
大当家的说完,大厅里的男人们眼神都变了,暧昧不明,哈哈大笑起来。
更有甚者,还唯恐不乱地嚷道:“二当家怎么能不行!!”
“这天仙儿一样的小娘子,不行也得行!”
“必须行啊!MD,这水灵样儿,就光看这么两眼,老子TNND都要跟金沙江里的石头一样Ying了!!!”
“……”
糙汉们的话语,说得愈发露骨。
闻愔站在那里,藏在广袖之下的手,紧紧地攥住衣袖。
不知李大人可与他谈过?
在来的路上,李大人与她透了底,让她莫要惊惶,世子早有安排。
世子许张恕诸多好处,要他假意接受赐婚,好好照顾闻愔,待风头过后,世子会将她接回去。
闻愔俏脸涨得通红,却依然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一双杏仁似的娇滴滴,滴滴娇的清灵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恕。
不知他可答应了?
闻愔站在那里,身上大红色的喜服将她的肌肤衬托的犹如最上品的薄胎白瓷,真正的吹弹可破。整个人看着,格外楚楚可怜。
张恕依然无甚表示。
他甚至收回了视线,微微低了头,似是在思考什么。
李卫东坐不住了。
他无比怜惜她。
闻愔是首辅闻云敬的独生女儿,大家出生,知书识礼娇羞可人,曾经是京城诸位公子们高不可攀的存在,何曾与这般粗鄙浅薄的男人们打过交道?!
可现在……
她俏脸嫣红,怯生生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件商品一样,任由这些粗鄙的男人品头论足。
真真让人心疼!
李卫东忍不了了,他猛然站起身。
谁料张恕却先他一步。
张恕先他一步起身,而后一步一步,朝闻愔走过来。
步伐轻盈缓慢。
待他走到近前,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将她完完全全地拢在他高大的身影里。
闻愔抬起头,没防备突然撞入一双黝黑深邃的双眸中。
那双眸子也静静地看着她,平静无波。
她不禁生出忐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闻愔这样想,便忍不住直接小声问道:“你可愿意?”
若是他不愿意,她很有可能被没入教坊司,那时,便是世子也没有办法了!
聚义厅里的笑闹声不知何时消失了。此刻大厅里安静得,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闻愔的话。
魏公公刚刚坐直身子,一听这话,登时又怒了!
什么叫愿意吗?皇上安排的亲事,他还能反抗不成?!
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把皇上放在眼里是不是!
他刚才的气就没消,此时闻愔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呯地一声,他又拍了桌子,“闻愔!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违抗圣旨?!”
说着,魏公公又起身,准备亲自教训教训这个还搞不清楚自己状况的小丫头!
他不过刚刚抬了脚,脚都还没有落地,突然捂住脸哎哟了一声。
众人听到动静看过去,只见他的指缝间,有细细的血线,顺着手背缓缓流了下来。
魏公公拿开手看了看,发现上面有殷红的血,吓坏了,“我……我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流血了?”他根本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嘴角突然好痛,是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魏公公不知道自己怎么伤的,可在场的众人,一看到他那伤口的样子,就明白了。这绝对是他们二当家做的,看这阉人不顺眼,嫌他啰嗦,便飞了一片树叶过去,把他嘴角给划伤,好叫他赶紧闭上那张臭嘴。
这可是二当家的绝技,能飞叶伤人。别看伤口这样细小,但小伤口麻麻痒痒的痛,最是难受。
闻愔也看见了。
她见张恕不过转身抖了一下手腕,好像飞了什么东西出去,魏公公就受伤了。
张恕却跟没事人一般。他从大当家的手中拿了红盖头过来,看了看正反,然后出乎闻愔意料之外地,居然抖开红盖头,手腕一转,像是又要给她盖上。
闻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他一直没有表态,现在又这样,刚刚燃起的那一点希望眼见着就要破灭了了,她急了,“你可愿意?你……你可想好了?”
她的声音清澈娇柔,很是悦耳,语气真真是掩饰不住的急切。
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回答。
张恕唇角忽地微微一勾,“急什么?又没说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