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学校门口烫金的几个大字，林森在心中默念道：甫南市友谊中学。

这里就是乔静他们的母校，甫南市曾经的老八校之一，近来却因为教育理念和教学方式过于传统而逐渐没落了下来。

林森径直来到友谊中学的教职工单元楼，通过楼梯上了三楼，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门。

开门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看见林森身上的警服也不意外，像是已经知道警察会找上她来。

“你就是林队吧，请进。”

林森颔首致意，穿上鞋套，跟在老太身后进了屋子。

老太给林森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叹了口气：“陈图他们几个，时不时会来学校来看看我，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林森眯了下眼睛：“看来邢老师已经知道陈图他们遇害的事情了，那我就不用瞒着邢老师了。今天来您这里的目的也是想知道一些事，邢老师，您还记得孟谣吗？”

邢老师动作停顿了几秒，“记得，当然记得，当年她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差三天就能保送进A大的好苗子。”

林森：“保送进A大？”

邢老师说：“是啊，当时学校有一个保送进A大的名额，学校的老师一致决定推荐孟谣。她家庭条件不好，但个人很努力，学校还是希望她能靠高考这条路改变命运。谁知道……后来保送名额就给了另一个学生。”

林森抓住了关键：“保送名额？后面保送给了谁，邢老师还记得吗？”

邢老师皱眉想了想，摇头道：“太久远了，不记得名字了，不过去学校查一下每年的保送名额应该就能查到。”

林森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继续问道：“邢老师，您知道孟谣以前在学校被陈图他们欺凌的事吗？”

邢老师还是叹气：“知道。”

“那您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

“我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几乎每一届都多多少少有些孤立欺负同学的事，我只是觉得问题不会太大，都是些孩子，小打小闹的就过了……”

林森冷笑了一声，“小打小闹？”

邢老师局促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林队，听说是……她的鬼魂回来索命了，是真的吗？”

林森瞥了眼邢老师，不答反问：“您也这么觉得？”

邢老师说：“这个说不准……”

林森说：“我怀疑是有人替孟谣报仇，才杀了陈图四人，还重伤了乔静。”

邢老师说：“如果是有人替孟谣报仇，那只有可能是孟谣的哥哥吧，她和班上同学关系并不好，亲近一点的亲人只有哥哥了……不对，就算是报仇，没理由重伤乔静啊，乔静她……”

邢老师说到这里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林森提醒她：“邢老师，希望您配合警方工作，如果有什么隐瞒，警方有理由怀疑您是在包庇罪犯。”

邢老师听见林森这句话，才吞吞吐吐地说：“孟谣喜欢乔静，乔静应该也是喜欢孟谣的。”

林森提起了兴趣：“你是说，她们是情侣关系？”

邢老师摇头：“这就不清楚了，高中孩子心思单纯，互相喜欢也不一定知道。她们以为自己瞒得很好谁都看不出来，但其实作为老师的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林森了然：“当时孟谣是自杀身亡，有留下过什么书信吗？或者说遗物里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孟谣和乔静是互相喜欢的？”

邢老师说：“有一封信，和遗物一起交给了孟谣的哥哥。”

“我了解了，多谢邢老师配合。”林森收起了笔记本，看着邢老师，最后问道，“邢老师，您觉得您是一名好老师吗？”

邢老师沉默了几秒，而后不安地说道：“林队，孟谣的死跟我无关，陈图他们被害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是无辜的。”

林森：“邢老师您放心，我没有怀疑您是凶手。只不过……”林森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才道，“您晚上如果睡得不安稳，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也不排除是孟谣回来的可能。”

邢老师惊恐地捏紧了手里的水杯，“她……她……”

林森勾起嘴角：“我开玩笑的。”

从邢老师家出来后，林森很快给手下小李打了个电话：“查一下孟谣的哥哥，他现在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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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阵小雨后，天气更凉了一些。

天色阴沉沉的，路人聚集在路边的亭子下躲雨。一辆出租车经过，好几双手同时招起手叫停出租车。

出租车减速停在了一对祖孙前，司机打开车窗，笑着问道：“老婆婆，你们想去哪儿？”

老婆婆报了地名，和孙女坐上了出租车。

雨刮把越见变大的雨滴刮开，下一秒雨水又重新覆盖上了车窗。看样子这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今天雨可真大啊，还好等到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