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您了。”

过了会儿，福利院的院长出来，笑迎迎地说：“两位巧了，正好赶上今天福利院的孩子们准备了表演节目，快请在外面坐一会儿，等其他参观的朋友来，就能看表演了。”

方韫知摆手拒绝：“表演就不看了，我们就是想看看宋鹤这个小朋友。”

福利院的院长说：“宋鹤也要表演节目呢，现在应该还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排练，要不你们再等等？”

没有其他办法，方韫知也就只能和裴微坐在院子外面为演出搭好的凳子。表演台很简陋，横幅上写着“欢迎好心人光临甫南市福利院”，台子的正前方则放着一个募集善款的木箱。

方韫知眼皮一直在跳，预感不太好：“小裴微，我老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裴微点头：“这个福利院的孩子都被拿来当成赚钱工具了，实际上募集的善款只有很小一部分是给小孩儿用的。”

方韫知捂住裴微的嘴：“小裴微，这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冤枉好人了怎么办？”

裴微的嘴不能动，于是看向方韫知旁边的空座，眯了眯眼示意方韫知。

方韫知松开手：“怎么了？”

裴微说：“这话不是我说的，宋雀姐姐说的。”

方韫知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宋雀在这里？”

裴微点头：“是的，宋雀姐姐让你别怕，她不会伤害你。”

方韫知努力让自己不发抖，镇定下来，才说：“这个福利院真的拿孩子牟利？”

裴微继续替宋雀传话：“已经这样很久了，小孩儿都不敢说，因为怕被打。”

“好，我了解了。”

方韫知低头沉思。

裴微见方韫知明明害怕得不行，却还是故作坚强的样子，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方韫知不知道裴微在笑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她问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方位的宋雀：“宋小姐，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裴微：“宋雀姐姐说可以。”

方韫知正色道：“你那天为什么要跟在那个男导演身后？你应该知道自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等了一会儿，裴微才说：“宋雀姐姐说，她看见导演又打算用老套路骗一个女艺人，所以跟在他身后，想找到机会吓吓那女艺人，让她不要去参加晚宴。”

方韫知闻言，怔了半晌，随即眉头舒展开来，微笑道：“宋小姐很善良。”她想起什么，又道，“以前有人告诉我，鬼不分好坏，能成为鬼怪的只会是前世的痛苦和妄念。但我觉得宋小姐是个好的鬼魂。”

裴微抬头问道：“方姐姐，这是谁告诉你的呀？”

方韫知脱口而出：“你……以后就知道了。”

裴微：“我以后就知道？”

方韫知招架不住裴微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只好说：“是一个又厉害又漂亮的大姐姐，跟我是好朋友。”

一不小心就夸了起来，没掩饰住那股骄傲的语气。

裴微：“很厉害？可以抱大腿吗？”

“当然，我就是她的腿部挂件。”

方韫知心道，你可不就是我的超强大腿吗？

“哦。”

裴微轻轻抿了下嘴，表示自己只是有一点不开心。但方韫知在想别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到裴微的这点小心思。

方韫知站起来，拉上裴微往外走：“我们晚点再过来，先去买个东西。”

方韫知拉着裴微去的地方是一个电子城，卖各类电脑耳机等电子用品的地方。她在里面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想要的录音笔，好在现在这时代电子设备还比较落后，还能买到录音笔，换做十五年后想再买到就难了。

“小裴微，到时候我去引开院长的注意力，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宋鹤。”方韫知用圆珠笔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夹在录音笔上，“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别人看见。”

裴微接过录音笔，点点头：“我知道了，方姐姐。”

语气淡淡的，但方韫知听出了几分埋怨的意思。

“小裴微，你不高兴吗？”

裴微低着头，脚尖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地面。

“我会努力加油，让方姐姐能早点抱我大腿。”

这……倒不用着急。

方韫知回过味来，小裴微怎么还吃起自己的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