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他们都觉得咱们过得挺好的。”黎茗衾小声笑道。
戚慕恒脸上难得没有暗讽的神情出现,笑得很是无害,“世上当真能相敬如宾的也不甚多,夫人说的没错,如此甚好。”
拜见陈氏的时候,戚慕恒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高兴得陈氏合不拢嘴。待到黎衡远与他见礼,他送了一套文房四宝,外待说了日后黎衡远科考时,他可以代为引荐几位善于文章的举人。又说过些日子,当朝探花家里摆宴邀请了他,可以带衡远过去认认门,顺便让探花郎指点一下。
正求上进的黎衡远眼睛一亮,跟在他后边儿一个劲儿地喊姐夫。陈氏也很欣慰,让人把果盘端上来,留下黎衡远跟他说话,自己和黎茗衾去了后面小坐。
房间里的摆设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日常要用的几件,看起来很是冷清。黎茗衾故意对此视而不见,先扶着陈氏坐下,再坐在旁边,“过几天父亲就要回来了,大伯找人说了话,可以缓三日再搬过去。不过我看那边也收拾好了,不如第二日就搬,省得让外面的人围在大门口嚼舌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陈氏点点头,满意地道,“找定远侯说话,是侯爷的意思,还是太夫人的意思?”
这倒是没打听,黎茗衾摇摇头,“是侯爷告诉我的,不清楚究竟是谁开的口。可不管怎么说,侯爷和太夫人都是义安侯府的人,这么多年的母子感情,相处又恨融洽,这件事上谁的意思还不一样?”
“傻丫头,我就是想看看,他们二人究竟谁更能和定远侯说上话。”陈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又耳提面命一番,“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母子,太夫人对侯爷再好,也隔着一层。你想想,若你是太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虽然招了个入赘女婿,可将来万一她病得动弹不了了,或是失势了,女儿被赶出去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说什么都得留一手,防着侯爷对付她和她的女儿、女婿。”
“是这个道理。”黎茗衾颔首,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
“尤其我听说那位姑爷并不太成器,充其量就是个老实人。大姑奶奶纵使再能干,她也是个女人,打理自己的嫁妆是理所当然的,可要把手伸到外面又不行。太夫人能不为他们夫妻考量了?要是她知道分寸还好,万一过了头,侯爷能答应么?到时候冲突起来可不是小事。”陈氏担忧地道。
黎茗衾想了想,低声问,“母亲就您看,如果真走到了那一天,侯爷会和太夫人冲突起来么?”
“我看他对太夫人是尊重的,他虽出自定远侯府,可也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底气不足。如果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过头的事。在外面他的名声一般,就怕把他逼急了,他也顾不得在过继、庶子和无所作为之后,再加上别的了。”陈氏叮嘱着她,目光凝重,这番话显然已经想了很久。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头晕,可能工作太累了……大家也注意身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