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衾不理他的挖苦,接过来就吃,豆包里的红豆馅非常新鲜。暖暖的,温润了手掌。吃得她哼哼了好几声,惹得戚慕恒一个劲儿地拿眼角横她。她笑了笑,掰开另一个,递给他一半,“要不要吃点?算了,看你的样子就像只下馆子的,一定不喜欢吃这些,就便宜我了。”没说完,就收回了手。
“饿死鬼投胎。”戚慕恒别开头,一眼都不再看她。
黎茗衾一会儿功夫就把两个豆包吃的干干净净,此刻马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她坐过去,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手指捅了他胳膊一下,她呵呵笑了两声,“侯爷别一看见妾身就绷着脸,怎么也得一天给一个笑脸。要不您就当我是绿云。不,不能是绿云,就当我是白顺,反正都是为您办事的。”
“绿云和白顺,你?”戚慕恒嘴角抽动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没有绿云,只有白顺。”黎茗衾纠正方才的口误,绿云现在还不是他的通房,可谁知道将来是不是,“其实您是面冷心热,要不也不会答应我的要求,也不会猜到我饿了,就给我买豆包。”
“臭美。”戚慕恒正在闭目养神,轻轻抬了下眼皮。他说出的话冷冷淡淡的,还惜字如金。
“您平时多笑笑,妾身看着舒心,舒心了,就能好好地帮您赚银子。”您笑也就笑了,这回还能赚银子,多好。”黎茗衾故意把话说得很夸张,想激他开口多说几个字,“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家的豆包好吃?我知道了,您一定也吃过。再让我猜猜,是不是瞒着府里的长辈出去的?”
戚慕恒好一会儿没接话,黎茗衾以为他当真懒得理她,自觉无趣地扁了嘴。戚慕恒依旧向后靠着,闭着眼睛,忽然开了口,“我刚刚被过继到义安候府的时候,总是想念定远侯府里的母亲和姨娘,偷偷溜出来,想回去看看。可每次回去,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大伯,都不让他们开门。我又不想立刻回义安候府,就在这儿转悠,饿了就买个豆包,跟在那些孩子后面到处玩儿,看看热闹。”
“您那时候多大了?”黎茗衾心生同情。
“十三了。”戚慕恒偏开头,再没多一个字。
“哦。”这个问题太复杂,黎茗衾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再想想他十三岁了,还追在街上那些孩子身后玩儿,可见小时候被憋坏了,更觉得可怜他可怜。小时候不得自由,长大了过继给自己的二叔,寄人篱下更是不得舒心,比前世的她可怜多了。
“到了,母亲一定给我们准备了羊肉馅饺子,您一会儿多吃几个。”可算可以下车了,黎茗衾兴冲冲地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外面虽然风大,但不在憋闷,她跟说话时也自然了许多。
戚慕恒笑了笑,跟她一道,进了门。在外人眼里,他们是相当般配的一对儿。沿路那些丫鬟、婆子、小厮看着他们,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笑容。黎茗衾也朝他们笑笑,好让他们放心,黎家的宅子住不了几天了。黎远正出狱归来之日,就是他们失去黎府之时。爱我i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