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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您稍等,大马先生要和您通话。”    那头隔了一会儿,传来声音,“凤桐,丽莎不懂事,我会教训她。”    陈凤桐笑,这回他笑得很真切,因为这桩事情本身就很可笑,这么可笑的事情他为什么不笑。马氏集团的主席说:“我让5%的股权给你,我让丽莎再拿5%的股份给你,你让着她,暂时不要离婚。”    “爸爸,不是我要同丽莎离婚,是她爱上了别人。”    “好了,这一周就请律师替你们办手续,股权移交。”    马列侬根本不在乎是女儿马丽莎出轨还是女婿陈凤桐出轨,他的马氏化工周转不灵,上两个周期持续亏损,他要用陈氏银行的钱去填补亏损,他向来当陈氏银行是陈凤桐替他马氏代管的。    马列侬这么想,他女儿马丽莎这么想,可陈氏的总裁不这么想,陈凤桐不这么想。马列侬的化工企业是需要陈氏银行的,不管是批准贷款还是为马氏化工注资掩盖其亏损的运营实质,马列侬懂得迁就陈凤桐来处事,马丽莎却似乎不懂。    马丽莎和陈凤桐刚刚结婚那阵,他们夫妻跑去意大利玩了几天,陈凤桐在酒店里住着,马丽莎跑去幽会旧情人,学生时代的情人。陈凤桐当时一句话没说,后头马列侬给了陈凤桐一处价值三千万的产业才算结束。    如今各种新能源公司如雨后春笋兴起,马氏化工辉煌大不如前,马列侬现在恨不能再多生出一双手来,他需要陈凤桐帮他,不管是从商业运转上,还是在市场形象上,他都需要陈凤桐。若马丽莎今天宣布离婚,他马氏化工的股价明天就得见绿,就像女儿送给陈凤桐的绿帽子一样。    马列侬脾气暴躁,他是老派作风,绝不像陈凤桐他们这种新一辈还讲究甚么个人修养、笑脸迎人,马列侬也不找马丽莎,他直接下达指令:“叫那臭教书匠走远点,要不然,端了他的饭碗。”    “是的,马先生。”律师下去了,他们这种企业律师,干得越久,阴私事做得越多。挡桃花这种琐碎事,小事一桩。    马列侬想,年轻人就是想得多,其实谁在乎谁爱谁,谁不爱谁呢,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有钱赚才是实在的,你要美女,她要帅哥,不都是钱的魅力吗?    陈凤桐很怀疑自己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男人魅力,人格魅力,人身魅力,或者是最原始的,男人对女人的性.吸引力。    走在学校的草坪上,那边有踢足球的,前锋是个小胖子,跑步的身形有点像2006年以后的罗纳尔多,一个身材严重走样的巴西籍世界足坛传奇巨星。陈凤桐忽然很想将身上的装备全脱了,他想试试看,抛开钱、抛开他身上这套三千美金买来的西装,抛开这对裹着袜子包着脚的高定皮鞋,单纯从肉体和灵魂来看,他还有一点点作为男性这一雄性物种的骁勇和魅力吗?    陈凤桐正要脱鞋,那边就走来两个女生,两人都是长发,这两人的头搅在一块儿,朝这边笑,然后开始窃窃私语。那两个女生好像就是对着他的鞋子衣裳正在展开热烈讨论。    陈凤桐抿抿嘴,他真想将衣裳丢了,朝她们喊一声:“喂,其实我不穿衣服身材更好,要不要看?”    “陈总,下午要开会,您甚么时候回来?”    公司秘书打电话来了,陈凤桐吸一口气,换个腔调,“我马上回来。”    车就停在大学里,陈凤桐开一辆香槟色的宾利,三百四十万,陈总向来觉得自己是个低调的人,可这样的车开在大学里招摇,谁不多看一眼。    上车之后,陈凤桐坐在后排,他觉得疲惫得很,年入中年的男人在他人生的第一场婚姻里受了委屈,他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原来令人如此委屈。    司机猛地一个刹车,陈凤桐往前蹿了一下,差点磕到头,他朝窗外看,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差点被车撞到,司机很是紧张,“陈总,抱歉,我开得很慢的,我真的......”    陈凤桐知道司机开得很慢,车速绝对不超过30码,这姑娘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她在车外站着,陈凤桐丢给司机一沓钱,“带她去看病,从头到尾看一遍,再看看脑子,看看她是不是智障!”    司机下了车,那姑娘还朝车后排看着,陈凤桐跟着也下了车,那姑娘拨了拨头发,陈总冲她笑一笑,接着直接拉开驾驶位车门,踩油门走了。    其实陈凤桐很烦,他觉得马丽莎伤害了他,他与马丽莎六年婚姻,虽不说多么两情相悦举案齐眉,但他们婚姻之实也是有的,两人感情好的时候,也曾抱在一起,说说地老天荒的情话。    情话当然大半都是假的,但那时那刻,起码当时当刻陈凤桐觉得马丽莎还是可爱的,或许是因她本身貌美,或许是自己也还年轻,谈起天荒地老来全是底气,毫无岁月催、白发生的蹉跎之感。    陈凤桐的车子拐了个弯,拐弯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了熟人,对方是隔壁友好银行的行长,赵筅明。    陈凤桐不知道这人起名为什么中间还要夹上一个生僻字,因他于某次会议念到赵筅明这名字的时候,差点出了错,从此陈凤桐发誓,他将来的儿女通通以陈大、陈二、陈三来命名,这样省去人家难受,也无谓让自己劳神。    陈凤桐想起自己闹过的笑话,他有点想笑,当然他后头和赵筅明做了朋友,两人混迹在同一家高尔夫球馆,还经常在一起按摩,闲话家常。    因为赵筅明突然出现,陈凤桐短暂地从伤心中走出来,他的思维已经偏去了别处,陈总开始想到赵行长出现在这种偏僻小巷里是为什么,他在做什么?这里既没有体育娱乐设施,也没有高档商场,更不是甚么繁华步行街,赵行长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要和其他友好行商跳甚么交谊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