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不好…”阿江忽而脸色一变,红红的小眼眸里瞪大了起来,浓声喊了起来“爷”
这一声嘶声力竭的吼差点儿没把屋檐上的积雪给震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主子没了呢。
“您…这,这是内伤还是中毒啊!”说着上手就扶住了少爷,隔着衣服抚摸起胸口,大哭:“爷!您别死啊!您怎么样了啊…”
“去!”谨之嫌弃得不行,偏生这牛一般的力气叫人难挣脱,费了好些劲儿“你上一边儿去!”
有伤大雅!
“大老爷们,你这像什么样子!”虽说嘴上骂着,但神情里却是感动犹多。
他是嫡出长房的儿子,从小背负着张家的责任与门楣的荣耀,身为嫡出独子更是要比旁支的兄弟们付出更多的努力投入更多的心血,方能不负父母族亲从没想过能像别的兄弟们一样嬉笑玩闹,对待外人更是亲礼疏离。
看阿江急的时候,样子招人笑却让人感动。若有一日自己有所不测,除了父母至亲,还有一个人会真心实意地为他哭一场。
挺好的。
“我没事儿,好着呢。”
“啊…”阿江愣愣地抹了把眼泪,还没回过神儿来呢,像个大孩子一般长了个头不长心智。
“那…那您不死了。”
“快收了神通吧您嘞!”谨之瞪了他一眼,嫌弃道“让母亲听了非打你一顿不可。”
年节大雪好日子,张口闭口你死我活的像什么话。回头母亲非找人把他架起来绑在柱子上,扔院子里狠狠冻上小半日才饶人。
“那您逗我干嘛呀!”
阿江气道,手抹了抹眼皮,应该是哭过了有些发痒泛红,让这汉子烦起来“这不是愣让人急嘛!”
“你也没让我说啊,光在这猛汉落泪了。”谨之嘲讽道,有些哭笑不得。
他规规矩矩地站好了,深深呼吸两个来回,退一步跟在爷身后,可不敢闹腾了。
道“那,咻!您现在说吧。”
咻咻…男儿郎不像姑娘家贴身带着帕子,流了鼻涕只有吸回去的份儿了。
嗬!用力点,吸回去!
“你家小河姐姐没事儿,你放心吧。”谨之不逗他了,把这件事三言两句带了过去。
若是敷衍应付只怕他也不肯死心,只好简单把登王的事跟他说了,说明要点就够了,别的多说了只怕他也没那个脑子听得懂。
阿江挠了挠脑门,难得机灵“那登王怎么不把他们送到咱府上啊?”
呦呵,这还不傻。
登王口口声声为了太子,确实也没拿十安性命相要挟,只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放下了王爷的架子来劝说。话里话外无非都是希望谨之能够忠心辅佐太子,不要学郑欢不要退朝堂更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就对太子生了怀疑。
大功尚未成,主将生嫌隙。
难图大事。
双方有利的事也不是平白来的,崔十安住在登王爷偏远,谨之要是行事有所不妥,这可不就是活生生的把柄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谨之笑笑,转身抬手重重拍了下他的脑门,笑话道“送家里成全你个小汉色心吗!”
“您说什么呢!”
我,我才没有…
还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呢,身为大家少爷太子伴读,张口闭口都是男女情事。
简直,有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