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比我强了？若不是我把木老借给他用，你们还毫无头绪呢。”金玉碗不服气地看回去，却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的笑意。

“陛下还知道论功行赏，你怎么就只关心木老？”顾亦轩难得露出醋意，捏着她的下巴，四目相对。

原本还气鼓鼓的金玉碗这会儿着实气不起来了，谁让她理亏呢。

“那奖励你一下。”她瞥了一眼斜着缝的窗户，仰头送上软软的吻。

顾亦轩尚存一丝理智，记着这儿是望春阁，没有放肆，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你刚把木老借给陛下，就不好奇他们是怎么查到线索的？”顾亦轩深知她的好奇心，刮着鼻子问道。

“你们有你们的考量，注意自己的安危就好。”金玉碗打定主意不再掺和他们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另一件事，“不过，你们做了这么多，郭晖就没有半点好奇？”

“他至今按兵不动，陛下也是因此才没有动户部。不止郭晖，郭朗也颇为奇怪。”顾亦轩皱眉，“你还记得你被裴希言带走那次吗？是郭朗收买了大理寺的人，让他们对你严刑拷打，他好演一场英雄救美。”

“原来真的是他。”想到那件事，金玉碗才明白过来。

顾亦轩轻轻掰着她的手指，若有所思：“自那次之后，他也鲜少露面，这几日更是称病不上朝，丞相府也围得如同铁桶，什么消息也查不到。他们越是神秘，就越有古怪。”

见顾亦轩已经如此愁绪了，金玉碗没有再追问下去，亲自下厨做了双溪鱼羹和天麻汤给他。

看见天麻汤，顾亦轩想起那个术士，问道：“那位术士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经常让人送些药膳过去给他养身体，就没有亲自去看。”金玉碗掩饰掉她在幻象里看见的东西，故作平静道。

谁知，顾亦轩反而率先开口：“他刚中蛇毒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不小心中了他的幻术。”

“你也中了幻术？”金玉碗脱口而出，意识到说漏嘴了，才嘟哝道，“我还以为他是针对我，没想到是他的恶趣味。”

“碗儿在幻象里面看见了什么？”顾亦轩回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画面，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了国强家盛，我们一起回了靠山屯，和爹娘一起生活。”金玉碗依旧没有选择说实话，反问道，“相公你呢？”

“我……”顾亦轩沉默了许久，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他知道碗儿在撒谎，碗儿越是在撒谎的时候，越会刻意地表现出不在意，就像刚才那样。

但是这一次，他也选择隐瞒。

“我看见我们儿女成群，术士说我的幻象是我害怕的东西，也算是应验了。”

知道他暗指不想自己生孩子的事，金玉碗厚着脸道：“万一以后有孩子了，我就告诉孩子你不喜欢他们。”

满眼都是碗儿娇笑的模样，顾亦轩也轻松笑了出来，笑意却难以维系。

在他的幻象里，碗儿葬身烈火。尽管他知道那是假的，但是那一刻，他还是害怕了。

罢了，幻象是假的，而他们还有机会改变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