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和老五那边交给木老通知,金玉碗将苏玉柔送回家,就去找顾亦轩了。
天逐渐变暖,她连大氅也不用披着了,袖口领口的绒毛十分暖和,她的心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太傅府的小厮已经认识了金玉碗,笑盈盈地开门让她进去,领着她直奔顾亦轩的书房。
“顾大人在休息吗?”金玉碗探头进去,正对上顾亦轩明亮的眼眸莞尔一笑。
“你来了我就休息了。”顾亦轩放下笔,快步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余光瞥见小厮将门关上,金玉碗才抬头笑道:“你也不怕被人瞧见。”
“太傅府还是安全的。”顾亦轩低头看着娘子,心底无限温柔,握紧了她的手,“你怎么一个人来,京城如今并不安全。”
“左右不过是靖州人士多了,还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事吧?”金玉碗推搡他坐下,自己坐在他手边,支着脑袋看着他,“户部的事情怎样了?裴大人可查到线索了?”
“查到了些许,但是望安街人多口杂,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风声,那些人一个也没有松口,杜铮正着急呢。”顾亦轩眉头紧锁,目光不知道看向了哪儿。
当着碗儿的面,他不愿意去想那些烦心事,顾亦轩松开手,从袖笼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她,“对了,陛下把这个交给你。”
“上回我只说了一句,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上了。”金玉碗接过令牌,眼底满是惊喜,“巧了,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
她将自己想把用膳了吗交给嘉德帝的想法说给顾亦轩听,“那些人留在我这儿太浪费他们的能力了。正好,此次望安街的那些人官家没办法在明面上查,不如就交给木老他们,也让他们有个投名状。”
“他们倒是不需要投名状,只管表明身份,陛下自然会相信他们。”顾亦轩揉着她温软的手,说出的话让他们安心。
虽然如此说,金玉碗和顾亦轩还是两头行动,顾亦轩进宫将此事告诉嘉德帝,金玉碗则回望春阁,把顾亦轩告诉自己的信息转述给木老,交由他们查下去。
她拿起那日没有绣完的手帕,心不在焉地绣下去,心里总算是落了一块大石头。
幸好有那位老术士,否则她还是想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玉柔的帕子没带走,金玉碗绣好后拿起来一对比,禁不住笑出声来,这么一瞧,自己这块帕子还真是丑得离谱。
专业的事还是该交给专业的人,她就做个开药膳店的老板就好。
每日她照常买菜,和那些大爷大娘聊得火热,时不时打听一些靖州的事情。回到望春阁做了饭菜,让木老拿令牌送进宫,日子竟也慢了下来。
开春过了约莫半个月,她终于再见到了顾亦轩,瞧他满脸憔悴,金玉碗只能将心疼藏在心底,笑问道:“可是尘埃落定了?”
“还没有,不过总算以歇着了。”顾亦轩也许久没有来雅间,拎着茶壶给她斟茶,“户部侍郎高盛如戴罪立功,揭发罪臣,贬为庶民,永不录用,高家男丁发配充军,女子贬为庶民。”
“只有高盛如有事?”金玉碗甚觉奇怪,“不是说高盛如是个好人吗,怎么还拿他杀鸡儆猴了?”
“既然是杀鸡儆猴,就得挑个弱的。”顾亦轩深以为然,“何况,就算把户部都杀了,也只会有新的人进去,倒不如把那些人留下来,敲打敲打。”
“这次能这么快结案,都归功于用膳了吗,木老带人查出了望安街可疑的靖州人,若不然杜铮只怕还要为此头疼,不至于如此迅速。”
“那陛下有没有嘉奖他们?”金玉碗关心地凑过去问道。
看着近在眼前的碗儿,顾亦轩低头一啄:“自然嘉奖了,陛下赏罚分明,比你强。”